第528章 椰林（3 / 4）

的根纹，最中间用冰晶拼了个“融”字，阳光一照，字影在雪上晃，像给根送暖。“让根顺着暖痕走，”林欢往毯上撒了把灵果蜜，“甜混着奶香，冻不坏。”阿澈在毯角系了串铜铃，驯鹿走过时“叮当”响，“这是给根的路标，听见了就往有烟火的地方去。”

先生在冰原的雪帐篷里，教孩子们写“融”字的新解。他用树枝在雪上写：“‘融’是‘鬲’旁有‘虫’，‘鬲’是煮器，‘虫’是生灵，合起来就是暖能化冰，生灵能相依，就是融。”他指着那些带冰晶的根须，“你看这根，在冰里能眠，化雪时能醒，因为它连着十四地的暖，知道再冷的地方，也有能融冰的甜。”

十四位绣娘（张婶、渔妇、城里妇人、青竹山姑娘、沙漠绣娘、雨林织娘、草原绣女、海岛渔妇、高原织母、梯田农妇、森林猎户妻、平原农妇、椰林农妇、冰原牧人妻）合绣了幅“十四域融暖图”。冰原牧人妻用驯鹿绒编底色，其他人往绒里填绣：冰原的鹿、椰林的椰、平原的麦、森林的鹿、梯田的稻、高原的雪、海岛的浪、草原的羊、雨林的蝶、沙漠的驼、海边的船、山里的花、城里的街、青竹山的竹，最中心是条银根盘成的圆，圆里摆着十四地的暖物（鹿奶、椰糖、麦糕、松子、米饼、酥油、海菜汤、奶渣、野果、椰枣、海带、灵果、蜜饯、兰草茶），像把所有的暖都锁在了一起。

货郎的“移动圃子”里，添了冰原的鹿奶糖和冰晶挂坠。他把鹿奶糖放进万家圃的蜜饯罐，把挂坠系在青竹山的兰草上，走在冰原时，雪橇上总飘着首十四地孩子合编的歌：“根儿长，跨十四江，你融我的冰，我暖你的霜，融在一处是家乡……”

开春融雪时，冰原的根须终于顺着羊毛毯爬到雪帐篷下，开出簇像雪绒花的花——花瓣是冰的白，花心是鹿奶的黄，花茎缠着椰林的棕、平原的金、森林的绿，像把十四地的色都凝在了一簇上。十四地的孩子踏着融雪来相会，在雪帐篷旁铺开“十四域融暖图”，图上的根纹竟和冰原下的真根须慢慢交织，像把散落的暖线织成了毯。

小弹摘下朵雪绒花，发现花心里藏着颗带冰纹的种子，种皮上印着十四地的根纹。他把种子埋进“十三甜坛”旁的土里：“这是根结的融果，要让它长出能化开所有寒冷的根。”

先生站在花旁，看着十四地的暖物在雪地上摆成圈——冰原的鹿奶冒着热气，椰林的椰糖融成小水洼，平原的麦饼混着森林的松香，所有的味都在融雪的水里汇在一起，甜得清透，暖得绵长。他忽然明白，“融”不是让冰原变成椰林，是鹿奶能和椰糖一起甜，冰雪能和灵果蜜一起融，就像这雪绒花，在冰原能开，插进雨林的竹筒也能活，因为根早就把十四地的寒暖，都酿成了一股能互相取暖的力。

傍晚分手时，孩子们在雪帐篷旁埋了个“十四融坛”，里面放着十四地的暖土、甜种、信物（冰晶、椰壳、麦粒、松子、稻粒、酥油、海菜、羊毛、雨林籽、椰枣、麦粒、松子、稻粒、酥油、海菜、羊毛、雨林籽、椰枣、竹片、城砖、牡丹瓣、鹿毛），坛口盖着块被驯鹿磨亮的冰石板，石板上用十四种文字刻着同一个词：“同春”。

夜里，驯鹿的铃声绕着“十四融坛”响，坛里的融雪“滴答”落，像在说“一起发芽啊，要同春”。十四地的灯（冰原的油灯、椰林的椰油灯、平原的油灯、森林的松油灯、梯田的煤油灯、高原的酥油灯、海岛的渔火、草原的油灯、雨林的萤光、沙漠的篝火、海边的桅灯、山里的烛、城里的电灯、青竹山的竹灯）都亮着，光顺着根道的方向漫，像在给彼此铺条通向春天的路。

第二天清晨，货郎又要乘雪橇出发了，雪橇上载着个装着十四融坛土的陶罐。“听说更远的河谷里，农人正等着根呢，”他望着冰原尽头的融河，“让根也尝尝河水的清，长得更舒展。”

小弹蹲在“十四融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