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镜头前立自从容，笑把百问解释通。（2 / 2）

寒冬，失业潮，跳楼……记忆碎片在脑中闪回，他感到一阵眩晕。

\"任何行业都有周期。我相信再过几年，建筑行业将迎来新的建筑高潮\"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手指紧紧掐住掌心，\"随着生活越来越好，大家都不在满足现在单位分配的房子，为了更好地享受生活，会频繁的更换房子。同时房子的质量、功能、小区环境等等都会有很大的改变，更加……与时俱进。\"

最后四个字他说得很慢，仿佛在说服自己。张建国的眼睛微微眯起，警察的直觉让他注意到李沐言回答这个问题时的异常。

采访接近尾声时，记者们的问题越来越轻松。李沐言逐渐放松下来，甚至开了个小玩笑，引得众人发笑。只有张建国注意到，每当问题涉及未来规划时，这个年轻人的手总会无意识地抖动。

\"最后一个问题，\"黑框眼镜记者合上记录笔记本，\"如果用一句话总结你的青春，会是什么？\"

李沐言望向窗外。夏日的阳光正好，照在晾衣绳上的一排衣服上，那是他昨天洗的校服——可能这辈子再也不会穿了的校服。

\"不留遗憾。\"他轻声说。

简单的四个字，却让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张舒窈从母亲身后探出头，眼睛亮晶晶的。

记者们离开后，这个老房子恢复了平静。李沐言瘫倒在唯一一把完好的椅子上，感到精疲力尽。刚才的采访像一场高难度演出，每个回答都要在真相与伪装间保持平衡。

\"喝口水。\"张舒窈不知何时站在面前，递来一杯温水。

李沐言道谢接过，发现自己的手还在微微发抖。水杯上映出他扭曲的倒影——十八岁的面容，四十一岁的眼神。

\"你刚才……说得真好。\"张舒窈坐在床边，手指绞着衣角，\"特别是'不留遗憾'那里。\"

李沐言笑了笑，没有解释这三个字对重生者的分量。前世跳楼前的走马灯里，全是遗憾——为爱情放弃的理想，没来得及陪伴长大的女儿，还有那个始终没对妻子说出口的\"对不起\"。

爷爷、奶奶此时正在和张舒窈父母在聊天。

因为刚才的采访，张舒窈父母并没有呆太长时间，因为他看出来老人家有点疲惫。于是他们叫张舒窈回家。

李沐言与张舒窈两人站在门口道别。夕阳给张舒窈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

\"李沐言，\"她突然很正式地叫他的名字，\"你……\"

张舒窈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挥了挥手：\"燕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