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不容有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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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四,深入浅出,争夺人心。”他语气稍缓,却更具战略眼光,“此书绝非束之高阁之物!其最终目的,是让天下士子,尤其是寒门学子,能读、愿读、笃信!

故文辞需力求晓畅,避免过分佶屈聱牙。关键处,可设‘问答’、‘譬喻’,将深奥义理化为易懂之言。

更要紧的是,”他目光扫过众人,“需时时点明,恪守此正学,方是科举登第之捷径,朝廷取士之标准!要将学问之‘正’与功名之‘利’紧密结合!”

最后,他总结道,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

“总而言之,《理学正源》当如一部学问之宪章,思想之利器。其使命,非为包容并蓄,乃在明辨是非。

厘清界限,将程朱理学之正统地位,如同律法般,牢牢楔入天下士子心中,彻底挤压‘异端’学说的生存空间!”

这番论述,将编纂宗旨从单纯的学术整理,提升到了思想斗争和意识形态建构的战略高度。目标明确,策略清晰,既有学术要求,更有现实考量。

顾青岩缓缓睁开微闭的双目,叹道:“纲举目张,壁垒分明。景行此论,已为此书铸就魂魄。”

钱文奎等人亦感责任重大,同时又被这清晰的蓝图所激励。他们明白,自己参与的,将是一场决定未来数十年帝国思想走向的宏大工程。

姜淮环视众人,沉声道:“宗旨已定,望诸君谨记于心,落笔于纸。此役,关乎国运,关乎文脉,我等……不容有失!”

藏经阁内,烛火噼啪,映照着这群即将执笔为戈的学者们肃穆而坚定的面容。

一场不见硝烟的思想征伐,就此明确了它的进攻路线和终极目标。

……

清流书院,姜淮书房

烛下,姜淮亲执狼毫,并未假手幕僚。他面前铺开的,是特制的奏疏用绢本。他凝神静气,落笔如刀,字字斟酌:

“臣姜淮谨奏:为端士习、正人心、恳请敕纂《理学正源》以崇正学事……”

开篇即定调,将书籍编纂与国家教化、人才培育直接挂钩。

“臣闻:国之本在士,士之本在学。学风之邪正,关乎人心之向背,系乎国运之隆替。近察士林,有标新立异之徒,倡言‘心即理’、‘致良知’,

蔑弃先儒格物穷理之实功,空谈本体,流于虚寂。其说虽能惑一时之听闻,然究其根本,实乃无源之水,无根之木,

若任其滋蔓,必致士子荒废经史,不务实学,甚而蔑弃纲常,动摇国本……”

他将心学思潮直接定性为可能“动摇国本”的威胁,巧妙地将学术争论提升到政治安全的高度。

“夫程朱之学,承孔孟之正统,阐性命之精微,格物致知,循序渐进,实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之唯一正途,亦为我朝取士育才之根本法度。

然邪说横行,正学不彰,譬犹嘉禾未植,而莠草已生,此诚不可不深虑也……”

他以“嘉禾”与“莠草”为喻,强调程朱理学的唯一正统性,并点明其与科举制度的紧密关联。

“臣不揣冒昧,已会同致仕翰林院掌院学士顾青岩等海内笃学之士,广搜博采,正本清源,着手编纂《理学正源》一书。

此书非为臣等私见,乃欲汇萃程朱以来诸儒之粹言,明道统之传承,辨学术之是非,专辟近世异端之妄论,使天下士子晓然知所趋向……”

他抬出顾青岩的声望,并强调此书是汇集“粹言”、辨明“是非”的公共事业,而非个人着述。

“然,私修之力有限,邪说流传甚广。伏乞陛下俯察臣之愚诚,念兹事体大,关乎世道人心,特降明旨,将此《理学正源》之编纂,列为端正士习、维系道统之要务。

待书成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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