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六十章 以‘照心’入狱(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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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若不敢照,便逐出门墙。请问王爷,这等‘逼心’之举,还是‘善法’吗?”

殿上顿时一片喧哗。

朱瀚心中暗沉。他料到有人会曲解,却没想到竟快至如此。

所谓“照心”,竟被士绅、学宫用作掌控人心的工具,逐渐演化成新的枷锁。

“杨大人。”朱瀚缓缓开口,“我问你,法可审罪,理可断事,心可问己。可若把‘问己’变成‘审人’,那便是反了根本。此非法之过,而是乱法之人该治。”

“空言无补!”杨宪冷声道,“既如此,王爷敢否立下誓言:凡京城‘心棚’,若再有一处沦为‘逼心’,便由王爷亲自拆毁?”

殿内气息陡然一紧。

朱元璋的眼睛冷冷在朱瀚身上,既似在考量,又似在逼迫。

朱瀚心底一声冷笑——这是杨宪的手段,明知“棚”已被滥用,却要逼自己背负后果。

若应下,等于替天下“假棚”背责;若不应下,便是自己心虚,意图“纵民”。

他缓缓抬头,目光平静:“本王敢立此誓。但有一言:凡‘假棚’,非我之法,必毁;凡‘逼心’,非我之意,必惩。若有人仍以此中诡计害民,本王不止拆棚,更要拆人。”

这句话掷地有声,殿内一时静极。

朱元璋忽然大笑,竹杖一拍:“好!有胆气!既然如此,朕命你三日之内,清查京师内外所有‘心棚’,真者留,假者毁,滥者诛。三日之后,若仍有遗患——朕先责你!”

“臣弟领旨。”朱瀚俯身一揖。

夜幕沉沉,风声猎猎。

朱瀚回到王府,灯下独坐,案几上摊开一卷纸,上面写满京师大坊巷的心棚所在。他心中沉思——此事已超出初衷。

所谓“心棚”,原为化解纷争之用,如今却被权臣士绅拿来试探人心,逼迫士子。

若任其发展,终将演变为“心狱”——以人心为罪证,人人自危。

“叔父。”朱标匆匆而入,神色忧切,“今日之事,我听得心惊。难道他们真敢以‘心’为狱?”

朱瀚抬眼望他,目光复杂:“人心若被恐惧所控,比铁牢更难挣脱。你要记住,世上最险恶的枷锁,不是刑具,而是‘名分’与‘畏惧’。一旦‘照心’成了别人手里的刀,那便是真正的牢狱。”

“可我们该如何破?”朱标声音压低。

朱瀚缓缓道:“明日开始,拆棚。”

“拆棚?”朱标一怔。

“对。”朱瀚目光冷峻,“不拆,天下人只见‘逼心’之害;拆之,才显我朝廷守‘真心’之意。记住,这一仗,不是拆木板,而是拆人心里的恐惧。”

次日清晨,京城宣阳坊。

一座心棚立在学宫门前,十余名学子正排队照板。

执事的塾师厉声喝道:“心不正,怎读书?谁若照不敢直视,立刻逐出!”

人群中,朱标们战战兢兢,一个个把脸凑到木板前,眼神闪烁。

有人满头冷汗,有人几欲泪。

忽然,一声低沉的呵斥震动人心:“住手!”

众人一惊,只见朱瀚与朱标带着兵士大步而来。

那塾师脸色骤变,急忙跪下:“王爷恕罪!人不过为正学子之心——”

朱瀚冷笑:“正心?你这不是正,是逼!来人,把这棚拆了!”

士兵上前,“哐当”一声,棚梁应声倒地。

朱标厉声道:“记住,从今日起,心棚不可强迫。谁敢借‘心’夺人,罪加一等!”

学子们呆立原地,良久才有人流下眼泪,低声道:“谢王爷……”

三日之内,朱瀚与朱标亲自巡遍京城,凡见“逼心”“假棚”,一律拆毁。

有人暗中阻拦,有人以重金贿赂,皆被他冷然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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