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疯狗咬人前,先咬断自己的舌头(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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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可知道她每天蹲在村东头,捡你偷来的‘暖田薯’啃?”

白桦林嘴唇微微颤抖,喉结上下滑动,像条被剖开肚子的鱼。

风卷起棉袄一角,拂过他的手背,仿佛王婶临终前那一声叹息。

良久,他喉咙里挤出一点声音,像是自言自语:“她说……不恨我?”

“够了!”他突然吼出声,声音里带着哭腔,“我知道!我半夜摸进地窖偷薯块,她蹲在草垛后等我,冻得直打颤还说‘哥,我不饿’……”

他猛地扯下腰间的铜牌,金属撞击雪地,发出清脆一响,“这是‘赤心会’的信物,入会要割血按印。名单在县城老邮局夹墙里,每月十五有人来取!”

林英接过铜牌,触手一片冰凉,背面刻着“血洗浊世,方见清明”八个小字,刻痕里还凝着半干的血渍,指尖划过时留下淡淡铁腥味。

她捏着铜牌站起身,雪光映得她眉峰冷硬:“清明?你们拿人命当柴烧,就为了给周文澜的疯梦添把火?”

【当晚·知青点】

陈默伏在桌前,将铜牌上的暗纹拓在草纸上,老秤爷叼着旱烟凑过来:“这纹路像黑市的‘寒星码’,我当年守夜时见过。”

他用烟杆点着拓片,“这道弯是‘米’,这道折是‘药’,连起来……”

“寒光米!”陈默突然拍桌,惊得老秤爷的旱烟掉在地上:

“近半年靠山屯卖给县城的寒光米,有三成被低价转卖,换回的却是酒糟和劣质药材!周文澜根本不是要毁我,他是想坐实‘林家药有毒’的谣言,断了咱们的粮道药铺,逼知青回头依附他的‘赤心社’!”

【次日清晨·寒潭边】

林英站在地图前的话犹在耳边:“他不是想救知青……他是想当神。”

寒潭的水在晨光中泛着幽蓝,水面如镜,倒映着灰白的天。

她将铜牌缓缓浸入潭中,潭水无声荡开金纹,像无数条发光的丝线缠上铜牌。

传说祖辈曾言:此水出自地脉深处,能涤秽显真。

老辈人说,冤魂沉潭,碑文自现。

等她取出时,铜牌表面浮起淡淡青光,所有刻痕都清晰得能数清笔画,连血渍的走向也纤毫毕现。

老秤爷摸着胡子笑:“这潭水有门道啊。”

“明日黑市开市,您把这牌子往摊头一摆,就说‘旧会信物,换三斤暖薯’。”林英将铜牌递过去,“有人来认,就是自投罗网;不来……”

“说明他们怕了。”老秤爷接得利落,眼角的皱纹里全是笑,“你是要把窝里的耗子全逼出来咯。”

雪又大了。

林英立在井边,望着铜牌上“血洗浊世”四个字,呵出的白雾模糊了视线。

她摸了摸颈间玉坠,碎片硌得皮肤生疼——这回,她不抓贼,她要让那些藏在阴影里的“神”,自己爬出来见光。

暗巷深处,一块破布突然从墙头上垂下来。

躲在柴垛后的黑影眯起眼,盯着老秤爷摊头那枚泛着青光的铜牌,喉结动了动。

他摸向腰间的绳套,指节捏得发白——这是周组长教他的,对付不听话的人,得先勒断他们的脖子。

袖口露出半截红绳,褪色却未断,那是“赤心社”执法者的标记。

不知谁喊了一嗓子:“看那牌子!”话音未落,巷口就涌来三三两两的人影,像群闻到血腥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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