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家国骤变(3 / 4)
砺锋芒。”
那汉子接过东西,入手一沉,眼中闪过一丝惊异,随即化为敬意,抱拳低声道:“先生高义,湖北军政府与革命同志永志不忘!保重!”说罢,身影一闪,便消失在蒙蒙雨幕与尚未褪尽的夜色中。
谢明远站在门廊下,望着那人消失的方向,久久未动,任凭冰凉的雨丝打湿他的肩头。他完成了平生最大的一次豪赌,押上了身家性命,赌一个虚无缥缈的新天。完成这一切后,他感到的不是轻松,而是一种近乎虚脱的疲惫,以及一种对未知命运的深切恐惧。
送走“渔民”后不到两个时辰,天色刚亮,急促而粗暴的砸门声便如同惊雷般炸响了谢家宅院的宁静。
“开门!快开门!官军查案!”
福伯刚将门闩拉开一条缝,厚重的黑漆木门就被猛地撞开,一群如狼似虎的清兵手持刀枪,蜂拥而入。为首的是一个穿着八旗军官服饰的佐领,面色狰狞,目光凶狠地扫过惊惶失措的云娘、福伯和张妈,最后定格在闻声从书房走出的谢明远身上。
“谢明远!”那佐领厉声喝道,“有人举报你私通武昌乱党,资助逆军!给我搜!”
兵丁们立刻散开,如同土匪般冲进各个房间,翻箱倒柜,砸毁器物。顷刻间,原本清雅整洁的宅院一片狼藉,书籍、纸张、衣物被扔得到处都是,瓷器的碎裂声不绝于耳。
谢明远强自镇定,拱手道:“这位军爷,怕是误会了。谢某一介寒儒,安分守己,岂敢……”
“寒儒?”那佐领冷笑一声,打断他,猛地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抖开,“这是从逆党身上搜出的清单!上面白纸黑字,记着你谢家田产地契、金银细软数目!还有这个!”他又举起那柄用油布包裹的青铜短剑,“这可是叛逆的凶器!人赃并获,你还有何话说?”
谢明远看到短剑,瞳孔骤然收缩,心知事已败露,内里必有知情人告密或环节出错。他挺直了脊梁,脸上血色尽褪,却反而平静下来,淡淡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给我拿下!”佐领一挥手。
几名清兵上前就要捆绑谢明远。云娘惊叫一声,扑上前去想阻拦,被一个清兵粗暴地推开,踉跄倒地。躲在母亲身后的谢文渊目睹此景,“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慢着!”谢明远猛地喝道,目光如电,扫过那些兵丁,竟让他们动作一滞。他转向那佐领,一字一句道:“罪在我一人,与家眷仆役无干。放他们走,我随你们去。”
那佐领眯着眼睛打量了他片刻,似乎在权衡。最终,他狞笑一声:“嘿嘿,倒有几分胆色。可惜,上头有令,谢家满门,皆以附逆论处!男丁格杀,女眷充为官奴!一个也跑不了!”
就在这时,院外突然传来更加混乱的喧嚣声、奔跑声、哭喊声,似乎整个街区都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一个清兵连滚爬爬地冲进来,气喘吁吁地喊道:“佐领大人!不好了!城外……城外出现大量身份不明的武装人马,打着……打着十八星旗!正在猛攻东门!城内……城内好像也有乱党接应!”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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