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焰绽夜空,宴终人散(2 / 3)
对安陵容说着什么,安陵容微微欠身,听得专注,便收回目光,对竹息道:“赏她匹云锦吧,桃红的,让杭州织造给她做件新衣裳。”
“是。”
皇后听着这对话,端起燕窝羹的手稳了许多。
银匙碰到碗沿,叮一声轻响,她忽然想起自己册封那日,太后拉着她的手说:“中宫不是风里的花,得做压舱的石。”
“旁人争得再凶,你稳住了,这船就翻不了。”
可不是么?
安陵容今日再风光,也不过是枚趁手的棋子,皇上借她敲打了敦亲王,又抬了杭州织造,一举两得。
而她,握着凤印,怀着龙胎,才是这盘棋上最沉的那颗子。
殿外的风雪渐渐歇了,窗纸上映着宫灯的暖光,将皇后的影子投在墙上,宽宽大大的,带着中宫的端庄。
她舀起一勺燕窝,甜意漫过舌尖时,眼底浮出一丝从容——且让她们去争,等我的辉儿落地,这后宫的天平,自然会往她这边倾。
“皇上似乎很喜欢谨嫔的性子。”皇后对身旁的剪秋低声道,语气听不出喜怒。
剪秋忙回话:“娘娘怀着龙胎,皇上心里最看重的还是您。”
“谨嫔不过是今儿恰好合了皇上的意。”
皇后淡淡点头,抚着小腹的手更稳了。
是啊,她的孩子,才是最稳妥的胜算。
殿内丝竹声又起,《万寿长春》的调子重新漫开来,缠在梁柱间,倒像方才那场风波真成了无关紧要的插曲。
只是席间众人的言谈举止里,终究添了几分小心翼翼,连碰杯的声响都比先前更轻了。
廊下候着的小太监瞅准漏刻指向亥时三刻(晚上二十一点四十五分),猫着腰溜进殿,对着内务府总管黄规全打了个手势。
黄规全会意,忙整了整石青缎的总管袍,趋步至龙椅旁,躬身道:“万岁爷,外头花炮作的烟花已备妥了。”
“按规矩,这时候该去乾清宫门前的丹陛上观礼了。”
皇上闻言放下玉杯,指尖的暖炉还温着:“也好,总在殿里闷着,倒辜负了这雪夜。”
他起身时,龙袍下摆扫过凳脚,带起一阵轻响,“都随朕出去瞧瞧吧。”
众人忙起身谢恩,鱼贯而出时,妃嫔们的花盆底踩在积雪上,发出簌簌的轻响。
乾清宫前的空地上,早已摆开了阵势——一排排烟花筒裹着红绸,像列阵的小士兵。
花炮作的工匠们穿着藏青短褂,正紧张地检查引信,见圣驾到来,忙跪了一地。
“起来吧,”皇上抬手,“点上瞧瞧。”
黄规全亲自点燃第一支引信,火星子在雪地里滋滋乱窜,忽然“嗖”地一声窜上夜空,炸开一团金红的花。
“是‘起火’!”安陵容身旁的锦绣低呼,指着那团炸开的光,“瞧着比去年宫外放的亮多了!”
安陵容望着空中的金红,忽然觉得袖袋里的暖炉没那么烫了。
甄嬛凑过来笑道:“这花炮作倒是用了心,你看那光里还掺着青蓝,定是加了硝石。”
话音刚落,又有几支窜上天,“地老鼠”在雪地上打着旋,拖着金亮的尾巴,引得低阶嫔妃们低低地笑。
沈眉庄扶着采月的手,看着空中炸开的“花儿”,忽然道:“这喷花的样子,倒像极了御花园的菊花。”
皇上听着她们说话,嘴角也带了笑意,对身旁的太后道:“去年花炮作还说手艺荒了,如今瞧着,倒比从前精进些。”
太后眯着眼看空中的流光,点头道:“能让孩子们高兴,就是好的。”
她瞥见皇后扶着小腹站在一旁,目光追着空中的烟花,便对竹息道:“扶皇后到廊下歇着,地上滑。”
皇后谢了恩,走到廊下时,正见一支“五彩莲”炸开,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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