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郊祀和赏赐(2 / 4)
p>就在这凝重的氛围之下,皇帝所乘坐的玉輅车驾,停在了临时搭建的青幔帷宫前。
这座为天子祭祀斋戒而临时构筑的“行在”,虽是木竹为骨、青幔覆身,却规制儼然,设门闕旗幡,巨大的青色幔帐,在朔风中微微鼓盪。
车帘被侍御官恭敬掀起,一袭玄黑大裘冕服的皇帝,被近侍搀扶著下了马车。
世宗柴荣步履沉稳地踏进了帷宫,为接下来的祭天大礼做最后准备。
与此同时,李奕早已翻身下马,与礼部、太常寺等官吏一起,协调安排各方的站位、次序。
自五代以来,皇帝亲行祭祀、大礼时,便会临时设置使职,事讫则罢。
后唐时完善为五使,以宰相为大礼使,兵部尚书为礼仪使,御史中丞为仪仗使,兵部侍郎为卤簿使,开封尹为顿递使。
后周沿袭此制,惟以礼仪使改归太常寺,合称为“南郊五使”。
但惯例不代表就一定,特別是在乱世的背景下,某些时候全凭皇帝个人的决断。
因此,在这次郊祀,除了顿递使空置外,另以首相范质为南郊大礼使,宣徽南院使向训为礼仪使,左散骑常侍王朴为仪仗使。
同时又以李奕为“权判卤簿使”。
不过范质乃宰辅之尊,担任皇帝的陪位助祭,无须劳心操持诸多杂事。
而向训、王朴二人则掛个名头,荣誉性质大於实际作用,具体的执行还是归於有司官吏。
反倒是李奕,虽掛著“权判”之职,但却要负责协助各类事宜。
……隨著指令传达下去。
导驾骑卫分列壝门左右两侧,肃立警戒。
黄麾仪仗、旗队、幡幢、刀枪仪仗、金瓜骨朵卫队等,按照严格规制,有序地鱼贯进入壝门之內,在青阶圆坛的四周列阵。
文臣武將依品阶高低,按东西方位,整齐列队於祭坛下方。
直至各就其位,再无疏漏之后,李奕方才绕过武卫甲士,沿著祭台东侧的石阶走到自己的位置站定。
他微微躬身肃立,目光低垂,但眼角的余光却足以覆盖整个仪仗阵列。
同时,这个角度也能看到从下向上攀登的御道台阶——那是天子步上祭坛的必经之路。
寒风卷过空旷的圜丘广场,吹得数丈高的黑底金纹大纛猎猎作响。
不知过了多久,內侍宦官那尖利悠长的唱喏乍然响起:
“陛下驾临——”
循声望去,皇帝柴荣身著玄端十二章大礼服,头戴十二旒通天冠,在手持华盖、羽扇的庞大仪仗簇拥下,步履沉稳地踏上了圜丘神道。
李奕隨眾臣一同深深躬拜,山呼万岁之声震彻云霄。
皇帝在赞礼官的引导下,一步步登上那象徵沟通天人的圜丘之巔。
青铜礼器在日光下泛著微光,三牲九鼎,青圭幣帛,皆已按古礼陈设齐备。
寒风拂动祭坛四周悬掛的巨大黑幡,肃穆的气氛令人窒息。
“显德三年,岁次癸丑,正月丁亥朔……嗣天子臣郭荣,昭告於昊天上帝……”
柴荣的声调略显沙哑,却依旧带著金石般的穿透力,清晰地传入了侍立周围的人耳中。
他依照古礼,诵读著庄重的祭文。
祭文中回顾了大周承天受命的歷程,痛陈南唐李氏割据江南、僭號称帝、久不臣服的悖逆,更详述了去岁王师南征之艰难,以及將士们血洒江南之忠勇。
“风雪阻道,天时不假……然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江南不臣,朕心难安!”
“今敬备牲醴,祗荐馨香,虔祈上苍及列祖列宗:护我大周王师再征,拨云见日,涤盪不臣!佑我將士锐不可当,破城摧寨,直捣金陵!”
“……伏惟尚饗!”
话音落下,柴荣亲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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