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傩舞驱邪记(2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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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少的太子殿下,突然张开双臂,踩着碎步跳起了古朴狂放的傩舞!

“先祖显灵啊!”白发苍苍的宗正卿反应最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额头抵着青砖直哆嗦,山羊胡子抖得像秋风中的枯草,“这、这是失传三百年的澹台祭神舞!当年太祖皇帝就是跳着这支舞,求来甘霖解了大旱啊!”老大人激动得官帽都歪到了后脑勺,后脑勺的白发沾了不少灰尘,几个年轻的礼官手忙脚乱地想扶他,却见太子一个鹞子翻身,祭服下摆“哗啦”扫倒了一排香烛,火星溅在地上,吓得众人连忙后退。

澹台烬此刻却陷在诡异的幻觉里。他仿佛站在江南的堤坝上,暴雨像断线的珠子砸下来,远处的洪水翻着浊浪。雨幕中有人唱着这支傩舞的古调,声音清冽如泉水,素白的衣摆在风中翻飞,裙摆上绣的朱雀纹被雨水打湿,却依旧鲜活。那人的面容模糊不清,唯有腕间一枚羊脂玉朱雀镯清晰可见,随着舞姿叮当作响,与他发间的朱雀簪遥相呼应......

“南宫......氏......”他无意识地呢喃,声音轻得像缕烟,刚出口就被骤然响起的鼓乐淹没。原来老三澹台墨不知何时混进了乐师队伍,穿着身不合身的杏黄道袍,领口还别着朵皱巴巴的菊花,活像个偷穿道服的小道士。他手里没拿鼓槌,反而举着两根糖葫芦,一边啃着山楂,一边指挥乐师敲鼓,腰间别着的《周礼》随着动作晃悠,书页间夹着的银针闪着冷光,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当场给乐师针灸。

老五澹台乐更会找机会,梳着个朝天辫,红绸带绑着发梢,活像根会移动的糖葫芦。他怀里揣着个小竹篮,里面放着澹台鹊做的“止痒丹”,在人群中钻来钻去,奶声奶气地喊:“三文钱一颗,买五送一!吃了就能和太子殿下一样跳大神啦!跳得好还能被先祖保佑呢!”有几个好奇的宗室子弟还真掏钱买了,结果刚吞下去,就开始原地转圈,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而老大澹台渊,此刻正站在人群最外侧,眼神却死死盯着太子脚下碎裂的金砖。裂缝里隐约露出半片发黄的纸角,上面“南宫秘藏”四个字用朱砂写就,在晨光中格外扎眼。他不动声色地蹲下身,假装系靴子的鞋带,手指飞快地勾住纸角,轻轻一扯就把纸片夹进了袖中,动作流畅得像演练过千百遍。

瑞王站在宗亲队伍的前排,脸色铁青得像锅底。他今日穿了身绛紫蟒袍,腰间玉带上缀着的红宝石在晨光中泛着冷硬的血色,衬得他本就阴鸷的脸更显凶狠。当太子一个旋身甩飞玉冠,乌黑的长发散开,发间那枚朱雀纹玉簪“叮当”落在地上时,他猛地攥紧了袖中的密信,指节都泛了白——那信纸上正画着同样的朱雀纹样!簪头朱雀展翅欲飞的姿态,连尾羽的纹路都与密信角落的徽记分毫不差。

“王爷?”心腹侍卫凑到他耳边,声音压得极低,手指已经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要不要......”

“去查。”瑞王磨着后槽牙,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每个字都带着寒意,“南宫家到底还留了多少后手,这几个小崽子又知道了多少......”他说着下意识摸了摸胸口,那里贴身藏着个拇指大的白瓷瓶,瓶中药丸只剩最后一颗——那是他当年中“情丝绕”后,从南宫太医局密室偷来的解药,如今早已所剩无几。

他话音未落,跳傩舞的澹台烬突然转向这边,祭服长袖像带着风的鞭子,“啪”地甩在他脸上。这一下力道大得惊人,瑞王脸上顿时多了道红印,连冠冕都被打歪了,垂在耳边的玉珠“哗啦”作响。众人惊呼中,他怀里的密信被风卷了出来,在空中划了道弧线,飘向人群。

“哇!”老五澹台乐眼疾手快,一个滑跪冲过去,小胖手稳稳接住信纸,还差点撞在旁边的香炉上。他麻利地展开信纸,奶声奶气地念道:“‘七月初七,突厥使团携解药至,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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