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伪春宫日记(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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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特有的冷硬,“可是要传太医?您已经两刻钟未出声了。“侍卫长是跟随他多年的老人,深知太子素有头疼之症,此刻听房内毫无动静,难免忧心。

“不必。“

他强自镇定地翻到中间,指腹突然触到某种柔软的织物,触感细腻,不似寻常绢帛。掀开那页,只见素白绣帕对折成方胜状,静静躺在书页间,帕子边缘绣着细密的回纹,针脚均匀得如同机器织就。帕角用银线绣着朵半开的芍药,花瓣层层叠叠,针脚细密得几乎看不出是刺绣,倒像是从绢帛上自然生长出的花纹,银线在烛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流转间仿佛有暗香浮动。可当烛光斜照时,花蕊处突然显出个极小的朱雀纹——鸟首微扬,羽翼舒展,正是前朝南宫太医局独有的徽记,据说这徽记用特殊银线绣成,需得特定角度的光线才能显现!

太子呼吸一滞,喉结不自觉地滚动,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这帕子他认得。去年江南决堤那夜,暴雨如注,他在堤坝上指挥抢险,突然被一根松动的横木击中后脑,鲜血顺着额角流下,模糊了视线。昏沉间,恍惚有个白衣女子用这方帕子替他擦拭额头的血水,指尖冰凉,带着淡淡的药香,那香气清雅,不似宫中常用的龙涎香,倒像是某种草药混合着花香。醒来后帕子却不见踪影,身边亲卫都说未曾见过什么女子,他便只当是失血过多的幻觉,可此刻帕子上残留的药香,与记忆中的味道分毫不差。

“阿嚏!“

突如其来的喷嚏震得案上烛火猛晃,灯花“噼啪“爆开,火星落在书页上,烫出个细小的焦痕。太子慌忙去抢救册子,广袖却不慎扫翻了砚台。浓黑的墨汁泼洒在绣帕上,如同一团乌云覆盖了白雪,银线芍药顿时被染成污浊的灰色,令人心疼。正当他皱眉,准备将污损的帕子收起时,浸透墨汁的绢帛竟渐渐显出几行淡金色小字——

「漕银三十万两,藏于临江府地窖,钥匙在赵德明妾室妆奁夹层。另有十万两熔铸成金砖,混入……」

后面的字迹被墨渍晕开,模糊不清,像是被人故意抹去。但最下方却多了行新鲜的墨迹,笔迹稚嫩得像刚学字的孩童,笔画歪歪扭扭,连“捺“都写成了圆滚滚的豆芽:「爹爹,老五在当铺只找到半块帕子,另外半块被瑞王府买走啦!要赎回来得加钱钱~」旁边还画了个吐舌头的小猪头,猪鼻子圆圆的,憨态可掬,与这诡异的氛围格格不入。

“来人!备马!“

太子猛地起身,黄花梨官帽椅被撞得后退三尺,在青石板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话音未落,房梁上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像是有老鼠在上面跑动。抬头正对上一双圆溜溜的葡萄眼——老五澹台铢像只蝙蝠似的倒挂在房梁上,嘴里叼着的糖葫芦已经啃得只剩最后一颗山楂,鲜红的果肉在烛光下闪着诱人的光泽。小团子腮帮子鼓鼓的,红艳艳的糖衣沾了满脸,连鼻尖上都蹭了一点,活像偷吃胭脂被逮住的小花猫,眼神里却满是狡黠。

“殿下要去找娘亲吗?“山楂核“噗“地划出抛物线,精准落进太子刚放下的茶盏里,溅起一小簇水花,打湿了杯沿。小团子晃悠着双腿,脚上的虎头鞋随着动作轻轻摆动,“我知道临江府地窖在哪儿哦,不过……“他伸出粘糊糊的小手,五指张开又攥紧,做了个全天下通用的手势,小脸上满是与年龄不符的市侩,“得加钱。“

“放肆!“

侍卫破门而入的瞬间,老五“哧溜“一下缩回房梁阴影里,动作敏捷得像只猴子。精钢腰刀出鞘的寒光扫过屋顶,却只削下半片青瓦,瓦片“啪“地落在地上,摔得粉碎。小团子像只灵巧的猫儿般翻上屋脊,临走还不忘抛下个绣着金线的荷包——看针脚像是临时从谁衣裳上扯下来的,抽丝的边缘还挂着半截断针,显然制作仓促。

荷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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