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养心调气诀(2 / 3)
绕着一股沉静的气息,与瓦下院子里鸡犬相闻的热闹形成了鲜明对比——大黄狗在追着尾巴跑,老母鸡带着小鸡在刨土,“咯咯”的叫声此起彼伏。
鬼眨眼彻底懵了,只觉得头皮发麻,仿佛有无数根细针在轻轻刺着头皮,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像刚炸过的猪毛。
他满心怀疑自己今天定是看错了,莫非是赶早场太累,起得比鸡还早——寅时就动身了,眼睛又出了毛病,招惹上了幻觉?
他使劲眨了眨眼睛,想让视线清晰些,眼皮拍打的声音“啪啪”响,可眼前的景象并未改变,反而因眨眼的动作,让两人的身影在他眼中晃出了重影,像水中的倒影被搅乱。
他仿佛踏入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境,周围的一切都变得不真实起来——路边的狗尾巴草在他眼中成了摇曳的鬼影,叶片的绒毛像鬼怪的胡须;远处的山尖化作了张牙舞爪的怪兽,岩石的棱角像锋利的獠牙;连自己的脚步声都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空洞得像敲闷鼓。
先是在路上撞见汪东西背着药篓,药篓里装着半篓柴胡和黄芩,正与采药归来的李郎中在老槐树下交谈,两人手里都拿着草药,比划着药性——李郎中说这株柴胡年份不够,药效差三成,举止正常,却被他眼花看成了鬼鬼祟祟交换东西,以为是在传递什么见不得人的物件;路过铁匠铺时,看到张铁匠在拉风箱,风箱“呼嗒呼嗒”地响,明明是通红的炉火,映得张铁匠的脸像关公,他却觉得那火苗是绿色的,透着股寒气,像鬼火;如今到这儿,又碰上杏花嫂与邱癫子这般情形,这一连串的视觉偏差,让他感觉自己仿佛踏入了一个神秘莫测、需要静心解读的世界,周围的一切都蒙上了层迷雾,陌生而诡异,像小时候听的鬼故事里描述的“阴阳眼初开”的征兆——能看到常人看不见的异象。
鬼眨眼本就以“不能抬不能挑鬼眨眼”之名,在这一带小有名气,并非说他品行不端,而是指他眼神不好,总爱把寻常事物看错。
他能把白墙看成鬼脸,墙皮脱落的痕迹在他眼中像五官;能把晾着的红衣裳看成流血的人影,衣裳飘动的姿态像在挣扎;对邻里间的动静格外敏感,谁家晚上灯亮得晚了,他猜是闹鬼;谁家早上开门声大了,他疑是撞邪,仿佛他的身体里,有着一种对周遭变化异于常人的感应能力,如同安装了一个灵敏的风向标。
此刻,他满心困惑,觉得眼前这一幕实在蹊跷,却并无半分龌龊的联想,只当是两人在瓦上出了意外——或许是杏花嫂中暑了,脸色苍白如纸;或许是邱癫子在给她掐人中,动作急切如救火,像是看到孩童不慎摔倒,心中生出几分担忧,脚底下不由得放慢了速度,像怕踩碎了地上的影子。
这人也怪,他不喊不叫,性格里带着股山里人的执拗,认定“眼见不一定为实”,他吃过太多看错的亏,上次把李寡妇家的驴看成了老虎,吓得三天不敢出门。
打算先去告诉汪东西,让他来看看情况,毕竟是汪东西的媳妇,由他来处理最合适。
仿佛这样就能妥善处理眼前的状况,如同遇到难题时寻求长辈的帮助,试图擦掉心中的疑惑,脚步转向了汪家的院门方向,那院门是两扇松木做的,漆皮都掉光了,露出里面的木纹。
可就在转身的瞬间,他却像是被一股莫名的责任感驱使,想起自己小时候中暑晕倒在田埂上,太阳毒得像要把人烤化,是路过的王大娘把他背回家,灌了藿香正气水才缓过来,那药水的味道辛辣刺鼻,却救了他一命。
“见难不帮,不如不活”,娘的教诲在他耳边响起,声音清晰得像在眼前说的。
他立即改变了主意,冲着瓦上高声呼喊:“杏花嫂!杏花嫂!杏花嫂……”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像是底气不足,又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仿佛在呼唤迷路的亲人,又像是在向同伴发出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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