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陈家要人(2 / 3)
,脚下的石子硌得脚掌生疼,留下一个个红色的印记,如同梅花绽放。
汗水如决堤洪水,浸湿了他的粗布衣衫,从领口淌到裤脚,又滴落在滚烫的地面上,瞬间蒸发,留下白色的盐渍,如同大地为他颁发的勋章,狼狈之态尽显却不失风骨,眼神中的坚定从未动摇。
抬眸间,簸箕山那座书房突兀地闯入视野,那是一座由青石砌成的建筑,四角飞檐,透着古朴的气息,檐角挂着的铜铃在风中静默,仿佛也被烈日晒得失去了声响,铃身布满铜绿,是岁月的痕迹。
周遭弥漫着仿若实质的阴森雾气,那雾气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银光,带着一丝凉意,与周围的酷热形成鲜明对比,吸入肺中,沁人心脾。
爷爷和大伯仿若两尊被岁月尘封的雕像,静立在书房门口,身影被拉得很长,投射在地面上,神情肃穆,目光中带着期待与审视,仿佛在检验他的毅力与担当,看他是否能扛起家族的未来。
此后漫长三十年,家父将与已然分家的五爸,伴着奶奶,在这几间似被护佑的书房中,熬过一个又一个被奇异氛围笼罩的日夜。
书房的油灯常常亮至深夜,映照着他们钻研技艺的身影,灯光透过窗棂,在墙上投下晃动的剪影,成为忧乐沟夜晚一道独特的风景,吸引着夜行的人驻足观望。
六娘是爷爷唯一的女儿,自幼便聪慧过人,三岁能识千字,五岁能背唐诗,《唐诗三百首》倒背如流,爷爷视若掌上明珠,将她送进镇上最好的私塾读书,是忧乐沟为数不多能识文断字的女子,连先生都称赞她“有凤之姿”,将来必成大器。
她出嫁时的嫁妆都有三百六十五抬,象征着一年的每一天都富足安康,抬嫁妆的队伍从街头排到巷尾,浩浩荡荡,绵延数里。
单是蜀锦就数以千计,有牡丹缠枝纹的、有凤凰戏牡丹的,色彩艳丽,织工精湛,每一寸布料都价值不菲,上面的图案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要从布上飞出来。
迎亲的队伍排了数里长,锣鼓声、唢呐声传遍了整个山沟,连山间的飞鸟都被惊动,盘旋在上空,鸣叫着仿佛在送上祝福,场面之盛大,在忧乐沟历史上绝无仅有,多年后仍被老人们津津乐道,成为茶余饭后的美谈。
六娘出嫁之后不辱门楣,比几个哥哥都能干,不仅将夫家打理得井井有条,账目清晰,分毫不差,还开了一家杂货铺,货物齐全,童叟无欺,生意兴隆,成为当地有名的女家长,连镇上的乡绅都对她敬佩有加,遇事常来请教。
她还为男家生育了八位子女,个个健康活泼,懂事孝顺,邻里都称赞他们是有家教的好孩子。
除了有两位不幸早逝之外,长大成家的六兄妹无不勤劳能干,通过经商、务农等方式发家致富,富甲一方,成为当地的望族,为家族争光添彩,让六娘的脸上时常洋溢着骄傲的笑容。
这只是六娘的表面风光,暗中却还有不少的艰苦和辛酸,如同光鲜的果实背后深埋地下的苦根,不为人知。
六娘先悟“西里”,西嫁之后,命途多舛,成婚不足三年,丈夫便因急病去世,留下她和一群年幼的孩子,最大的不过五岁,最小的还在襁褓之中,日子过得十分艰难,常常食不果腹,靠邻里接济度日,有时一天只能喝上一碗稀粥。
“西里”的命数最为多变,如同山间的云雾,瞬息万变,各种可能藏在其里,说不定稀里糊涂中就会遭遇不测,生活充满了不确定性。
二长女早夭后,她悲痛欲绝,三天三夜水米未进,形容枯槁,却没有被击垮,反而在痛苦中领悟到“希你——东行”的深意,明白不能困守原地,要主动寻求改变,毅然与夫家亲戚商议后,带着孩子东嫁另一家,开启新的生活。
后夫平庸无奇,不善经营,终日酗酒,醉后还会打骂,全靠她的能力持家,起早贪黑打理店铺,进货、售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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