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刘家女,命运不如黄狗麻三(3 / 7)
这两个字像道无形的惊雷,瞬间劈中了几个外来娃。
胖小子“妈呀”一声惨叫,浑身的肥肉都在抖,像团被戳了的肉包子。
他的手腕像是突然抹了油,竟“啵”地从磨眼里抽了出来,带出串细小的水珠,在月光下闪着寒光,像串碎掉的珍珠。
另外四个孩子也像被马蜂蛰了似的,连滚带爬地往后缩,手背在裤子上蹭得通红,却顾不上疼,撒腿就往院外跑,鞋底拍打青石板的声音像阵急促的鼓点,越跑越远,最后消失在巷口的拐角,只留下几串慌乱的脚印。
邱癫子看得眼皮直跳。
那几个孩子跑出丈许远后,他才发现他们的手腕上都蒙着层淡淡的青紫,像是被无形的手攥过。
这青紫不像是磕碰出来的,边缘模糊不清,倒像是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在昏暗中泛着诡异的光,像极了《蜂花柬》里插画的“阴气缠身”之兆——那幅画里的人手腕上也有这样的印记,穿着清朝的官服,据说是个贪赃枉法的县令,后来被雷劈死在自家的粮仓里,死时手里还攥着两锭银子。
他忽然想起自己初学柬帖时,师傅说过“稚子心纯,能通阴阳”,难道这孩子竟天生带着这般异禀,能号令阴物?
更让他心惊的还在后头。
碗豆慢悠悠地从裤腰上抽出根丝茅草棍,草叶上的锯齿在暮色里闪着微光,像把微型的锯子。
这草棍比普通的长些,顶端还留着被火烧过的痕迹,焦黑的部分卷成个奇特的形状,像只蜷缩的小手,指甲、指节都清晰可辨。
他走到磨盘边,弯腰将草棍探进磨眼,手腕轻轻一转,草棍便在里面灵活地搅动起来,动作圆转如意,竟有几分像道士画符时的手势,手腕悬而不抖,指尖稳如磐石,比有些练了多年的道士还标准。
邱癫子分明看见,磨眼周围的空气似乎在微微扭曲,像是有层看不见的雾霭被草棍搅散,露出里面若隐若现的黑色丝线,细得像蜘蛛丝,却带着股腥气,像是某种爬行动物的涎液。
没等他反应过来,碗豆手腕一扬,那只掉进去的猪尿泡气球竟顺着草棍滑了出来,稳稳落在他掌心,连点水都没沾,仿佛有只无形的手托着它。
气球上还留着几个浅浅的牙印,是碗豆之前咬的,此刻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清晰,像串奇怪的符号,邱癫子认得其中两个,竟与《蜂花柬》里的“镇”字诀有些相似。
“好手段。”邱癫子下意识地喃喃出声,后颈却突然窜起股寒意,像被人泼了瓢冷水。
这孩子的动作里藏着股说不出的韵律,像是在跟磨盘里的什么东西对话。
他想起自己修炼《蜂花柬》时,也曾有过类似的感应——天地万物皆有灵,只是寻常人瞧不见罢了。
磨盘这东西,吸纳了百年的五谷之气,见过太多生老病死,本就容易聚灵,难道真有什么东西附在里面,认这孩子做了主人?
他听说有些古物年代久了会成精,比如铜镜能照出鬼魅,玉簪能引来凤凰,难道这盘老磨也成了精怪?
碗豆把气球塞回裤兜,拍了拍手上的灰,对邱癫子一行人视若无睹,仿佛他们只是院里的石头。
他走到刘板筋身边时,目光在竹笼上停了停,那双清亮的眼睛里突然掠过一丝与年龄不符的冷意,像结了层薄冰。
邱癫子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那猪肺的褶皱里,竟隐隐泛着层黑霉,像是被什么东西啃噬过,边缘还带着不自然的卷曲,散发着若有若无的腐味,像坟地里的烂草气息。
可刘板筋提着竹笼走了一路,竟似毫无察觉,还时不时用手指戳戳猪肺,像是在检查是否新鲜,指尖沾了血污也不在意。
“麻三,麻三。”碗豆突然朝着院角喊了两声,声音不高,却带着奇异的穿透力,像是能穿透厚厚的墙壁。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