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新秩序(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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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最后一次见女儿时,语琴欲言又止的神情。

那时她正忙着为庄仕洋打点新任礼部侍郎的贺礼,只敷衍地说了句“有事回头再说”

“为什么,救我?”

周如音嘶哑地问,“看我笑话?还是……”

她突然警觉起来,“你想利用我对付庄仕洋?”

庄寒雁不答,反而问道:“记得我母亲送你的翡翠耳坠吗?”

周如音一怔。

那是三年前年夜饭上,阮惜文送给每个人的礼物。

“她在坠子里藏了封信。”

庄寒雁从袖中取出半张泛黄的纸,“说若有一天你走投无路,会交给我一样东西。”

篝火突然爆出个火星。

周如音盯着那张纸,想起魏氏曾暗示过的话:“庄家真正的账本在周姨娘手里”

“哈,哈哈哈……”

周如音突然大笑起来,笑声比哭还难听,“阮惜文啊阮惜文,死了三年还能算计我!”

她踉跄着站起来,从贴身小衣里摸出个油纸包,“你要的石羊村借据,拿去吧!”

庄寒雁展开借据,柴靖举灯凑近。

泛黄的纸上赫然写着“今借到庄寒雁名下纹银五千两”

,落款是石羊村十七户联保,日期正是庄寒雁刚回京那年。

“庄仕洋早就开始布局了。”

此时一旁的柴靖不由得沉声说道,“将债务全挂在你名下,案时你就是替罪羊。”

周如音嗤笑一声:“你们以为就这些?”

她突然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一道狰狞疤痕,“知道这是什么吗?当年我现他私铸官银,他亲手烫的!”

雨声渐密。

庄寒雁凝视着这个曾经处处与她为敌的女人,忽然问道:“周姨娘,值得吗?”

“什么?”

“一生汲汲营营,就为当个贵女?”

庄寒雁指向周如音伤痕累累的手,“你这双手绣过多少帕子讨好权贵夫人?熬过多少夜给他缝制官服?”

周如音像是被刺中了痛处:“你懂什么!

商贾之女在京城就是下等人!

我不过是想……”

“想活得有尊严?”

庄寒雁截口道,“可真正的贵女……”

她突然摘下自己间的银簪,“是这样。”

簪尖在周如音惊愕的目光中划过案几,削下一片木屑。

“我母亲说过,贵女不在于戴多少珠翠,”

庄寒雁将簪子插回髻,“而在于能不能掌握自己的命。”

周如音怔住了。

多年前某个午后,阮惜文似乎也对她说过类似的话。

那时她正为庄仕洋不肯带她赴宴而哭闹,阮惜文只是静静绣着帕子说:“靠山山倒,靠人人跑。”

庄寒雁伸出手,“现在,周姨娘,你愿意合作吗?”

周如音看着那只手,忽然想起自己刚入府时,也曾这样对阮惜文伸出过手。

只是那时她满心算计,而对方眼里全是怜悯。

“我还有选择吗?”

……

三日后,石羊村。

庄寒雁的马车刚进村口,一群衣衫褴褛的老人就跪满了泥泞的道路。

“贵人开恩啊!”

为的老者不住磕头,“再宽限些时日,娃儿们去南边做工了,年底准能还上利息……”

柴靖扶起老人:“老丈误会了,我们不是来催债的。”

“李三叔,”

庄寒雁取出借据,“这上面写着我放贷给你们,可我从未……”

“是陶嬷嬷!”

人群中有个妇人突然喊道,“她说替庄小姐放贷,利钱只要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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