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大婚(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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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庄仕洋声音平淡。

庄寒雁撩起裙摆,规规矩矩地行了三跪九叩之礼。

香炉里升起袅袅青烟,那气味甜腻得令人作呕。

“这次你救了庄家,为父很欣慰。”

庄仕洋背对着她,手指抚过供桌上的金丝楠木纹路,“想要什么赏赐?”

庄寒雁盯着父亲后颈上那颗黑痣,想起母亲说过,这就是当年庄仕洋跪在阮府门前求亲时,她唯一能看清的东西。

“女儿即将及笄,求父亲办一场及笄礼。”

庄仕洋转身的动作带起一阵风,香炉里的灰烬飘了出来。

“及笄礼?”

他嘴角扯出一个弧度,“为父近日要处理裴大福案的善后事宜,恐怕……”

“那请允许母亲为女儿主持。”

庄寒雁立刻接话,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父亲瞬间阴沉的脸。

香炉突然“砰”

地爆出一簇火花。

庄仕洋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佩,那是周如音去年送他的生辰礼。

“随你。”

他最终吐出这两个字,转身走向门口,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停住,“对了,从今日起,庄家的掌家之权交给你。”

庄寒雁几乎要笑出声来。

庄家刚被抄检过,库房老鼠都要饿死了,这时候给她掌家权?

“女儿年幼无知,恐怕难当大任。”

她低头掩饰眼中的讥讽,“还是让周姨娘继续打理吧。”

庄仕洋眯起眼睛,突然伸手抬起她的下巴。

他的指甲修剪得很整齐,却带着祠堂香灰的污渍。

“你越来越像你母亲了。”

他轻声道,“特别是这双眼睛。”

……

五日后,阮惜文的小院里挂起了红绸。

没有宾客如云,没有钟鼓馔玉,只有陈嬷嬷和几个忠仆忙前忙后。

庄寒雁穿着母亲连夜改制的藕荷色襦裙,间别着阮惜文当年的嫁妆簪子,一支累丝嵌玉的金凤簪。

“低头。”

阮惜文坐在轮椅上,手里拿着梳子。

庄寒雁顺从地弯腰,闻到母亲身上淡淡的药香。

梳齿划过头皮的感觉让她想起小时候,母亲也是这样给她梳头,只是那时还能站着。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齐眉……”

阮惜文的声音有些抖,第三下没梳完就停住了。

庄寒雁抬头,看见一滴泪正落在母亲扭曲的膝盖上。

院门突然被叩响。

宇文长安站在门外,手里捧着一个紫檀木匣。

他穿着素色长衫,比上次在刑场见面时瘦了一圈。

“听说今日是庄小姐及笄礼,特来道贺。”

他的目光却一直停留在阮惜文身上,“也来……道别。”

阮惜文的轮椅微微后移,手指攥紧了膝上的毯子。

“宇文大人说笑了,我们母女简陋仪式,怎敢……”

“我已不是大人了。”

宇文长安苦笑,“因裴大福案失察,被贬为庶民。”

他递过木匣,“一点心意。”

庄寒雁接过匣子,里面是一对翡翠耳坠,水头极好。

她注意到匣子底层还压着一方绣着兰花的帕子,那绝不是给她的礼物。

“宇文叔父与母亲相识?”

她故意问道。

宇文长安的耳根红了。

“当年阮大人家……”

他刚开口,阮惜文就剧烈咳嗽起来。

“陈嬷嬷,送客!”

阮惜文声音尖利得不自然,“雁儿,该行笄礼了。”

宇文长安欲言又止,最终深深一揖:“惜文……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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