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血火罗店六（2 / 3）

轻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他的军装空荡荡的，像是挂在衣架上。

&0t;赵老哥，你放心。

&0t;

顾家生的声音哽在喉咙里，

&0t;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带着弟兄们和鬼子拼到底。

&0t;

赵大虎咧开干裂的嘴唇笑了，露出沾着血丝的牙齿：

&0t;老子就知道你他娘的是个人物&0t;

话音未落，他的身体突然向前栽去。

顾家生一把抱住他，暴喝一声：

&0t;医护兵！

&0t;

但赵大虎已经昏死过去，仅剩的左手却还死死攥着顾家生的衣袖，指节泛白，像是要把最后的嘱托都烙进布料里。

几个卫生员手忙脚乱地把人抬上担架。

顾家生站在原地，看着担架消失在夜色中，衣袖上五个暗红的指印在月光下格外刺眼。

远处，罗店方向的炮火愈猛烈，爆炸的火光将半边天空染成血色。

张小刀抱着刚领到的弹药箱走过来，张了张嘴又闭上。

&0t;通知全连。

&0t;

顾家生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淬火的钢，

&0t;一刻钟后集合，检查武器。

&0t;

他弯腰捡起地上那支沾了泥的香烟，狠狠咬在嘴里。

烟嘴很快渗出一丝腥甜，这才现不知何时，自己已经把嘴唇咬出了血。

顾家生站在由三个弹药箱叠成的简易讲台上，身后是不断被炮火点亮的夜空。

爆炸的火光将他的侧脸映照得忽明忽暗，在身后泥墙上投下高大的剪影。

全连一百多号战士席地而坐，布满硝烟的脸上都带着疲惫，但每个人的腰杆都挺得笔直，像一排排等待出鞘的刺刀。

&0t;弟兄们！

&0t;

顾家生的声音低沉有力，竟压过了远处此起彼伏的炮声。

他摘下沾满尘土的军帽。

&0t;今天我们折了很多弟兄。

&0t;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每一张面孔。

&0t;但活下来的，都是淬过火的钢！

现在，按我黄埔的老规矩，战后总结！

三个排长，挨个说说今天的教训。

&0t;

一排长程远第一个站起来。

程二少爷的声音依然洪亮如钟：

&0t;弟兄们，今天这一仗，小鬼子的掷弹筒打得忒准！

&0t;他狠狠啐了一口唾沫。

&0t;特别是咱们转移时，鬼子专挑队伍密集处打。

我建议以后不论进攻还是撤退，各班间距至少保持十五米！

&0t;

顾家生掏出随身的小本子，就着炮火的微光写下&0t;防炮间距&0t;四个遒劲的字。

三排长赵三省缓缓起身。

&0t;鬼子的三八步枪&0t;他倒吸一口气，&0t;准得邪门！

今天三排六个弟兄，都是露头观察时被一枪爆头。

&0t;他做了个瞄准的手势，&0t;我提议以后挖战壕要预留射击孔，每个射击位都要有掩体。

跟鬼子对射，咱们耗不起！

&0t;

就在这时，二排长李天翔猛地跳了起来。

这个广西籍的汉子刚开口，浓重的桂柳口音就让几个兵憋红了脸。

&0t;丢卡咩！

笑咩笑！

&0t;

李天翔急得直跺脚，口音越浓重，&0t;老子讲正经嘢！

今日我哋排现&0t;

&0t;说官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