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漫长的一天（2 / 4）

&0t;三点钟方向，三辆九七式中型坦克，后面至少两个步兵小队！

&0t;

程远眯起布满血丝的眼睛，透过断墙间的缝隙望去，晨雾中。

三辆涂着猩红膏药旗的钢铁巨兽正缓缓碾过废墟。

阳光在倾斜的装甲板上折射出冰冷的光泽，履带碾过青砖时出令人牙酸的&0t;咯吱&0t;声，将昨日阵亡士兵的残肢碾进泥土。

居中那辆坦克的炮塔突然转动，57短管炮黑洞洞的炮口扫过废墟，像似在搜寻着猎物。

&0t;操他祖宗！

&0t;

程远一拳砸在断墙上，震落簌簌尘土。

&0t;反坦克地雷昨天全使完了&0t;

话音未落，领头的坦克突然喷出火舌。

&0t;轰！

&0t;

二十米外的砖墙应声炸裂，躲在后面的机枪组瞬间被撕成碎片。

一截裹着绑腿的断腿高高抛起，砸在扭曲的马克沁枪管上，出&0t;当&0t;的闷响。

&0t;二排长！

带人从裁缝铺后巷绕过去！

&0t;

程远厉声喝道：

&0t;三班准备炸药包，要五公斤那个！

&0t;

三辆坦克呈楔形阵势推进，车体机枪喷吐着火舌。

子弹如疾风骤雨般扫过，将半截断墙打得千疮百孔。

三个试图迂回的士兵顿时浑身飙血，像破布娃娃般栽倒在瓦砾堆里，鲜血顺着砖缝蜿蜒成小溪。

&0t;弟兄们上啊！

&0t;

一个满脸是血的士兵突然从弹坑中跃出，怀中紧抱的炸药包引线滋滋冒着火花。

鬼子步兵的子弹在他胸前炸开朵朵血梅，但他仍踉跄着扑向领头坦克。

在即将触到履带的瞬间，一子弹击中他的身躯。

&0t;轰！

&0t;

爆炸的气浪掀翻了几个鬼子兵，那辆坦克的左侧履带哗啦断裂，像死蛇般瘫软下来。

但炮塔仍诡异地转动着，机枪手从顶舱探出身子，对着倒下的华夏士兵尸体又补了一梭子。

&0t;药量不够至少要两个炸药包&0t;

程远咬破了下唇，血腥味在口腔弥漫着。

这时右侧阵地突然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

一辆坦克蛮横地碾过沙袋工事，履带下突然爆出令人毛骨悚然的&0t;咔嚓&0t;声。

躲在后面的伤员来不及撤离，整个胸腔被轧得爆裂开来，内脏从口鼻中喷涌而出。

坦克后的鬼子兵趁机突进，三八式步枪特有的&0t;叭勾&0t;声此起彼伏。

&0t;撤到8区！

交替掩护！

&0t;

程远当机立断：

&0t;四排断后，其他人跟我来！

&0t;

他们且战且退，每一处残垣都成为夺命陷阱。

在春熙巷拐角，两个士兵突然从摇摇欲坠的阁楼窗口跃下，正好落在第二辆坦克炮塔上。

刺刀闪着寒光刺入观察缝，里面顿时传出非人的嚎叫。

但还没等他们跳下，就被后面的鬼子用子弹打成了筛子。

程远带人钻进一条仅容侧身通过的窄巷。

坦克的轰鸣被暂时隔绝，但日军步兵的皮靴声如影随形。

&0t;手榴弹准备&0t;

他做了个下切的手势，五枚木柄手榴弹同时拧开后盖。

当第一个戴着九零式钢盔的脑袋探进巷口时，手榴弹划出完美的抛物线。

爆炸声中，程远清晰地听到日语&0t;卑怯者&0t;的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