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报到（3 / 4）

;向左——转！

他娘的刘老三你往哪转？&0t;

祠堂门廊下，三个抱着汉阳造的士兵慌忙站起来敬礼，领头的是个瘦高个。

&0t;报告长官！

&0t;

瘦高个的敬礼姿势明显是刚学的，右手差点戳到自己太阳穴。

&0t;三连值星班长王铁栓，全连实到一百三十六人，正在操课，请长官指示。

&0t;

顾家生扫了眼院子，东墙角堆着四十多支用油布盖着的步枪，西边伙房门口蹲着几个抽旱烟的老兵，军装肘部都打着颜色不一的补丁。

最扎眼的是祠堂正厅廊柱上挂着的黑板，粉笔写的&0t;出操表&0t;下面画着七八个王八。

&0t;全连集合。

&0t;

祠堂偏殿香案上摆着三挺擦得锃亮的捷克式轻机枪，枪管上的散热孔像蜂巢般整齐。

程远熟练地拉开枪机，突然&0t;咦&0t;了一声：

&0t;这撞针是太原厂翻新的？&0t;

王铁栓挠挠头：

&0t;报告长官，咱们连就这三挺宝贝，还是上周从军需处领的。

&0t;

他指了指墙角木箱：

&0t;子弹倒是管够，每人能分到八十。

&0t;

顾家生掀开油布，四十多支中正式步枪和九十多支汉阳造混在一起，后者有些连枪托的裂缝都没修。

最底下压着两箱手榴弹，木柄上&0t;金陵兵工厂1934&0t;的钢印已经有些模糊。

程远踢了踢弹药箱问道：

&0t;重机枪呢？&0t;

王铁栓擦了擦脑门上的汗道：

“长长官，咱们连没有重机枪啊。”

&0t;咱们连九个班长，七个是原来保安团的。

&0t;

王铁栓指着正在教新兵绑腿的方脸汉子，&0t;那是老赵，打过闽变，会用迫击炮&0t;

话音未落，老赵突然吼起来：

&0t;龟儿子！

绑腿要缠八道！

你当是裹脚布呢？&0t;

祠堂后墙根蹲着个穿长衫的瘦子，正用毛笔在册子上记账。

见顾家生走近，慌忙站起来敬礼：

&0t;报告长官！

连部文书李墨文，原吴兴县中学教员&0t;

顾家生站在关帝像前，背后的香案上摆着全连花名册。

&0t;我是你们的连长，顾家生。”

顾家生目光扫过下面歪歪扭扭的队列，

&0t;从今天起，全连要按《陆军步兵操典》重新训练。

&0t;

他突然提高嗓门：

&0t;程排长！

&0t;

&0t;到！

&0t;

程远立马一个标准的立正敬礼。

“记住这个姿势，脚跟并拢，脚尖分开六十度。

&0t;

顾家生继续道：

&0t;明早五点，全连在祠堂前集合。

第一课：立正、稍息、向右看齐！

&0t;

祠堂角落里，文书李墨文正偷偷在花名册上记着什么。

顾家生余光瞥见，突然点名：

&0t;李墨文！

&0t;

&0t;到！

&0t;

毛笔&0t;啪嗒&0t;掉在地上。

&0t;明早训练前，把《陆军惩罚条例》抄在祠堂黑板上。

&0t;

顾家生一字一顿道，&0t;重点抄第十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