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弟兄们一路走好阵地还在（2 / 3）

手还保持着拉弦的姿势。

程二少突然跪下来，用沾血的手掌覆上那双不肯闭合的眼睛。

&0t;老王……对不起我来晚了嗷嗷嗷。

&0t;

他哭嚎着道：

&0t;你放心阵地…交给我来守……&0t;

程二少站起身，脸上的泪痕被硝烟染黑。

&0t;弟兄们！

！

&0t;

他举起染血的枪，嘶吼道：

&0t;替三营的弟兄们报仇啊！

！

！

&0t;

&0t;杀！

！

&0t;

怒吼声响彻长江北岸。

援军终于来了……

可三营的弟兄们，却再也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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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如血，将破碎的街巷染成一片凄艳的暗红。

燃烧的房梁在暮色中噼啪作响，焦黑的木屑随风飘散，像一场黑色的雪。

几个士兵蜷缩在断墙后，沉默地往弹匣里压着子弹，金属碰撞的清脆声响在死寂的废墟中格外刺耳。

远处，日军的嚎叫声此起彼伏，混杂着机枪的扫射声，如同恶鬼的狞笑。

顾家生靠在半塌的砖墙后，用手中的驳壳枪枪管点了一根烟，狠狠的吸了一口。

他侧耳听着远处传来的沉闷炮声，那是鬼子重炮在调整射界，下一轮炮击随时可能撕裂这片残存的阵地。

&0t;不能再退了。

&0t;

他啐出一口血沫。

&0t;再退，小鬼子的重炮就能直接砸到渡口。

&0t;

身旁的传令兵嘴唇干裂，声音嘶哑：

&0t;团座，咱们还能撑多久？&0t;

顾家生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抬头，望向西沉的落日。

那轮血红的太阳，像是一颗即将坠入地狱的火球。

&0t;李天翔！

&0t;

一声厉喝，一个满脸硝烟的军官从断墙后探出身子，钢盔下的双眼布满血丝，却仍透着狠劲：

&0t;在！

&0t;

&0t;西面阵地交给你，守不住，提头来见！

&0t;

&0t;是！

&0t;

李天翔咬牙敬礼，转身冲入废墟，背影很快被硝烟吞没。

&0t;雨润兄！

&0t;

张副团长从瓦砾堆里爬出来，钢盔歪斜，半边脸被血污覆盖，却仍挺直了腰杆：

&0t;到！

&0t;

&0t;东面阵地，就交给你了，死也要钉在那儿！

&0t;

&0t;明白！

&0t;

张定邦抄起一挺捷克式，带着最后几名残兵冲向摇摇欲坠的街垒。

顾家生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一直沉默的顾小六：

&0t;六儿……老百姓都撤完了吗？&0t;

顾小六摇头，声音低沉：

&0t;还有几千人，今晚……应该能撤完。

&0t;

顾家生沉默片刻，忽然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他心中暗道：

&0t;原本还想着……想着守到12月17日，给鬼子亲王的入城仪式来上几十炮弹助助兴的，现在看来是做不到了。

&0t;

他抬头望向渡口方向，那里的江面泛着微光，隐约还能看见逃难的船只。

&0t;左右老百姓也撤得差不多了，他们也该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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