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快点回家(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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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作品,点了点头,“再学学修坯,把多余的泥削掉,让坯子更光溜。”

修坯用的是特制的竹刀,锋利又有韧性。赵阳拿着竹刀,手总抖,削掉的泥不是多了就是少了,好好的坯子被他修得坑坑洼洼。秦窑匠就握着他的手,教他如何下刀、如何用力:“你看,这刀要贴着坯子走,像给它刮胡子,轻了刮不干净,重了就伤着肉了。”

暑假快结束时,赵阳跟着秦窑匠烧了一窑陶。装窑、封窑、烧火,每一步都有讲究。秦窑匠守在窑前,三天三夜没合眼,时不时往窑里添柴,还要观察窑火的颜色——火苗发白,说明火太旺;火苗发红,说明火不够;只有火苗发黄,温度才正好。

开窑那天,赵阳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秦窑匠打开窑门,一股热浪夹杂着陶土的清香涌出来,窑里的陶器泛着温润的光泽,他拉的那几个陶罐,居然一个没裂,釉色均匀,像裹着层蜜糖。

“成了!”赵阳激动得跳了起来。

秦窑匠拿起一个陶罐,用手指敲了敲,发出“咚咚”的闷响,像远山的回声。“还行,能装水。”

赵阳要回学校了,秦窑匠送给她一个陶制的笔洗,上面是赵阳自己拉坯、秦窑匠帮着修的花纹——几株野草,歪歪扭扭,却透着股生气。“拿着写字用,比城里的瓷笔洗有分量。”

赵阳接过笔洗,沉甸甸的,心里也沉甸甸的。“大爷,我寒假还来,跟您学烧陶俑。”

“来吧,”秦窑匠挥挥手,“我给你留着最好的黄胶泥。”

赵阳走后,秦窑匠把他拉的陶罐摆在窑厂最显眼的地方,有人问起,就说:“这是我徒弟烧的,大学生,有文化。”

冬天的时候,赵阳真的回来了,还带了本关于古代陶器的书,上面有很多陶窑沟附近出土的汉代陶器照片。“大爷,您看,这汉代的陶罐,跟您烧的真像!”

秦窑匠戴上老花镜,翻着书,眼睛越来越亮:“还真是!你看这纹路,跟我爹教我的一样!”

两人对着书,研究起古代陶器的样式,秦窑匠试着模仿书上的陶俑,赵阳就在旁边帮忙记录尺寸、画图纸。秦窑匠的陶俑,本就带着股古拙气,加上模仿汉代的造型,烧出来后,竟被县里的博物馆看中,收去做了展品。

“咱这老窑烧的陶,也能进博物馆了!”秦窑匠拿着博物馆给的证书,激动得手都抖了。

开春后,赵阳的学校听说了秦窑匠的手艺,特地派了几位老师来考察,还和村里合作,在窑厂办了个“传统陶艺工坊”,让秦窑匠当老师,教学生和村民烧陶。

秦窑匠的窑厂越来越热闹,有来学手艺的学生,有来参观的游客,还有来订货的商家。秦窑匠收了两个徒弟,都是村里的年轻人,赵阳放假回来,就帮着教他们理论知识,讲陶器的历史、纹样的寓意。

有人问秦窑匠,现在都用机器做陶瓷了,为啥还守着这老窑。秦窑匠就指着窑里的火苗,慢悠悠地说:“机器做的是物件,老窑烧的是心气。你看这火,能把泥烧成陶,也能把人心烧得热乎乎的,这才是最金贵的。”

伏牛山的风,吹过黄土坡,带着窑火的温度和陶土的清香。老窑的烟火,每天都在坡上升起,像个温暖的信号,召唤着那些热爱手艺、热爱生活的人。而那些从老窑里烧出来的陶器,带着烟火的印记,带着人的温度,在时光里慢慢沉淀,成了陶窑沟最珍贵的记忆。

您对这个关于老窑厂和陶艺传承的故事是否满意?若有需要调整的情节、氛围等,都可以告诉我,我会进行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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