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老子失忆十分钟,回来就把大局掀了底(3 / 3)
礌石砸得人仰马翻。
惨叫声撕裂夜空,夹杂着骨裂与火焰爆燃的声响。
与此同时,水闸开启的轰鸣自上游传来。
积蓄已久的冰河浊浪奔涌而下,如千军万马踏空而来,瞬间吞没了敌军主力集结地。
泥浆裹挟着断肢残甲冲向远方,原本精心布置的地底奇袭,反倒成了葬送自家将士的死亡通道。
胜局已定。
而我,依旧躺在冰冷的石坛旁,呼吸艰难,像是刚从溺水中被人拖上岸。
记忆开始一帧帧回放,零碎却逐渐清晰:祭台、朱砂字、曾瑶的眼神……还有那一句刻在手臂上的残言——
是战友?是同伴?还是……唯一能替我执掌全局的人?
我终于睁眼,视线穿过硝烟与火光,落在战场中央。
她站在尸堆之上,烬离刀斜指地面,刀尖滴血,在雪地上烧出一个个微小的黑孔。
风掀起她染血的斗篷,露出半张冷峻的脸。
她没有看别人,只是静静望着我,目光穿透了这场屠杀,也穿透了这些年我用来伪装的荒诞皮囊。
她知道我会醒来。
她一直在等我回来。
战后清点,诸将报捷,俘虏押解成列,首级堆叠如山。
可当我翻阅敌帅名录时,心头猛地一沉——
首级未获。
更诡异的是,那个断臂的老部下,曾在我营中吹骨笛示警、通幽探情的哑哨人,尸体竟也不见了踪影。
此人忠奸难辨,多年来游走三方势力之间,却始终未叛。
他的失踪,绝非偶然。
正思索间,一只素手悄然递来一物。
半截烧焦的骨笛,断裂处参差不齐,显然是强行折断。
我接过时指尖微颤,本能地翻转查看——在尾端最不起眼的凹痕里,刻着一个极小的字。
“尘”。
不是模仿,不是嘲讽。
那是用我的方式刻下的标记——轻、深、收锋如顿笔,是我惯用的手法。
我瞳孔骤缩。
有人不仅学会了我的战术,还开始学我说话的方式,用我的逻辑布阵,甚至……用我的痕迹立威。
真正的对手,已经不再躲在暗处。
他正在披上我的皮,走进我的影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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