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地在哭,那老子就让它笑到断气(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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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土而出的巨兽,正贪婪地吞吐着即将到来的“信仰”。

我闭上眼,启动“知识洞察眼”。

一瞬间,世界变了。

无数灰影在地面游走,像雾,像丝,缠绕在每一道裂缝中。

它们不再有明确的意识,却彼此呼应,形成一片低语的网——那是“集体回声”,是残念退化后的形态。

它们在等待,等第一个跪下的人,等第一句“尘哥”的呼唤。

我睁开眼,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失忆的预兆已经开始,太阳穴突突直跳,视野边缘泛起黑雾。

我知道,再用一次“洞察眼”,我就得忘掉接下来十分钟的事。

可我不怕。

因为这十分钟,足够它——

以为自己赢了。

第二日黄昏,残阳如血,泼在荒岭上像一滩将凝未凝的铁锈。

风是死的,可人来了。

一个,两个……七个。

他们从焦土的四面八方爬来,衣衫褴褛,眼窝深陷,有的拄着断矛,有的抱着孩子,有的膝盖早已磨穿,每一步都在地上拖出黑红的痕。

他们跪在石台前,额头触地,嘴里喃喃着同一个词:

“尘哥……”

第一声轻如蚊呐,像是怕惊醒什么。

第二声稍重,带着试探。

第三声,第四声……渐渐连成一片低语的潮,拍打着这座孤石祭坛的基座。

我站在石台中央,不动,也不说话。

心口那处空洞又开始发麻,像是有无数细小的根须正从地底往上爬,顺着血管钻进肺腑。

我知道,它醒了——不,它一直没睡。

它只是在等,等这些声音,等这些“信”。

第七个人开口时,是个老妪,脸上全是烧伤的疤,声音嘶哑得像砂纸磨骨:“尘哥,你答应过要带我们活的……你还记得吗?”

话音落下的刹那,大地震了。

不是颤抖,是抽搐。

一道黑雾从地缝中喷涌而出,如活物般扭动、升腾,在空中织成一张模糊的面庞——又散开,化作千百虚影,围在石台四周,齐声低语,如同千万人在同一时刻耳语:

“我在此。”

来了。

它来了。

可它不是冲我来的。

它冲的是这些声音,这些半信半疑的呼唤。

它不求忠诚,只求共鸣——哪怕一丝动摇,一丝期待,都是它寄生的裂隙。

我笑了,笑得喉咙发甜。

很好,全都上钩了。

它以为这些人是来祭它的?

不,他们是来喂它的——喂到它撑破肚皮,喂到它把所有残存的意识,都灌进这群人的嘴、他们的眼、他们的集体执念里。

而我,就站在这里,等它吃撑。

太阳穴突然一刺,像有根烧红的针扎进脑髓。

失忆的前兆来了,视野边缘开始渗出黑雾,像是墨汁滴进清水,缓缓扩散。

我知道,这是最后一次使用“知识洞察眼”的代价——再看一眼,我就得把接下来十分钟的事,彻底忘掉。

可我必须看。

我闭上眼,再睁开。

世界崩塌。

灰影如网,密布大地,每一缕都连接着一个跪拜者的头顶,像无数根无形的丝线,正被某种东西同步。

它们不再是独立的残念,而是融合成了一个巨大的、低频共振的意识场——它没有名字,没有形状,却在模仿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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