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名字烧光那天,我给自己办了场葬礼(1 / 3)
我从井中爬出,浑身焦黑,像刚从火里捞出来。
皮肤皲裂,血水混着灰烬往下淌,每动一下都像是在撕开一层烧熟的皮。
骨头里泛着冷,又烫得发麻,仿佛五脏六腑都被抽出去烤了一圈,又塞了回来。
我趴在地上,喘得像条被钉在岸上的鱼,肺里灌满了硫磺味的风。
可我还活着。
痛感是活着的证明,而我现在痛得想把命吐出来。
身后那口井——不,那已经不能叫井了——只余下一圈焦黑的石沿,像一口被雷劈烂的墓口,冒着青灰色的烟。
那些曾盘踞在井壁上的名字,早已剥落殆尽,碎成粉末,随风散了。
可我知道,它没死。
它只是……饿了。
曾瑶站在三步之外,一言不发。
她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唇没有血色,眼底却有一簇火苗,微弱,却不肯熄。
她递来一块布——那块原本用来收殓碑灰的粗麻袋,如今已被血浸透,硬得像一块铁皮。
她的指尖微微发颤,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还记得。
记得“尘哥”。
我接过布,指腹蹭过那团干涸的暗红,忽然笑了。
“那里,”她开口,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石头,“该有个坟。”
她指向西方荒岭。
那里风大,沙石横飞,寸草不生,只有几根歪斜的枯木,像吊死鬼的影子戳在天边。
是个埋名字的好地方。
“对。”我点点头,撑着膝盖站起来,骨头咯吱作响,“得埋了‘尘哥’,才能让‘陆尘’彻底死透。”
她说不出更多话,也不需要说。她懂。
她一直懂。
可正因她懂,我才不得不骗她最后一次。
她不是旁观者,她是火种。
所以,要终结这一切,就不能让她遗忘。
得让她亲手毁掉这个名字。
不是抹去,不是沉默,而是焚烧——在万人见证下,公开处决“尘哥”,像处死一个罪人,一个骗子,一个本不该存在的幻影。
我在荒岭上堆起一座土坟。
不高,也不大,甚至连棺材都没有。
就一堆黄土,几块碎石垒成。
坟前立碑,是我用断刀从山岩上凿下来的石板,边缘参差,像被野兽啃过。
碑面我亲手磨平,只刻了两个字:
字是用血刻的——我的血。
刀口划开掌心时,我没皱眉。
痛早已麻木,血却滚烫,顺着石纹流进地缝,像是大地在啜饮。
曾瑶站在我身后,一动不动。
风卷着沙粒打在脸上,像无数细针在扎。
我转身看她,笑了笑:“等会儿,你得动手。”
她抬眼,眸子黑得像深井。
“划开手,把血涂上去。”我说,“就像他们当年逼你做的那样。”
她没问为什么,只是点头。
那一刻我心里刺了一下。
不是因为愧疚,而是因为清醒——我正在把她推回地狱的门口,只为点燃通往解脱的火。
我深吸一口气,催动“知识洞察眼”。
第十一次。
视野骤然清明,世界像被剥去一层雾纱。
我能看见她眼底的血丝,看见她脉搏在颈侧的跳动,甚至能“听”到她心底那句没说出口的话:
别走。
可我不能回头。
在意识断裂前的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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