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你的壳再硬,也扛不住老子掀桌!(2 / 3)
一个念头在支撑着我残存的意识:必须毁掉它。
必须。
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我知道——这是对的。
就在我即将彻底迷失时,一个声音穿透了混沌。
“尘哥,你是陆尘,你答应过我,要带他们回家。”
曾瑶的声音,轻得像风,却像一把钥匙,猛地捅进我记忆的锁孔。
“陆尘……”我喃喃,眼皮剧烈跳动,“我是……陆尘……”
画面一点点拼凑:矿洞深处的哭声,曾瑶跪在血泊中替我挡刀,那些被活埋的兄弟临死前攥着我的手说“带我们回去”……
我想起来了。
全部都想起来了。
我睁开眼,瞳孔里燃着火。
我低头看向那团仍在挣扎的黑影,嘴角咧开,笑得近乎残忍。
“你说你靠吃执念活着?”我低语,手中紧握那片布条,“那我今天,就让你尝尝——被执念反噬的滋味。”我将布条狠狠按进它胸口,布条上风化的符文在接触到黑影的瞬间崩裂,化作一道暗金色的裂痕,像一道闪电劈开了它的表皮。
那不是血,而是一缕缕缠绕的灰雾,带着腐朽的气息喷涌而出。
“林昭之师!”我嘶吼,声音像是从胸腔里硬生生撕出来的,“你徒弟没死!她还在等你!她说你教她认的第一个字是‘信’——信你不会丢下她!你说过要带她去看长安的雪!可你呢?你被它吃了!连骨头都没剩下!但它忘了——你没忘!!”
每一个字都像凿子,狠狠凿进那层记忆茧房的缝隙。
第一层裂了。
紧接着,我咬破手指,在空中划下七道血痕,每一道都对应一个名字——一个曾被活埋在矿底、被它吞噬却从未瞑目的魂灵。
“赵三斤!你女儿还在村口等你过年回家!”
“陈七郎!你写给娘的那封信,还没寄出去!”
“阿满!你说要娶隔壁绣坊的姑娘,她还在灯下绣你的名字!!”
名字一个接一个砸下去,像铁锤砸在锈死的锁链上。
那团黑影开始抽搐,不是痛,而是恐惧——那种深埋在意识最底层、连它自己都不敢触碰的恐惧:被记住。
它靠吞噬执念活着,靠抹除记忆维生。
可现在,这些它以为早已消化、碾碎、归于虚无的残念,竟被一个个点名唤醒,像冤魂归位,执念回潮。
“你吞了太多人……”我喘着粗气,嘴角却扬起一抹近乎癫狂的笑,“可你忘了——人死了,执念还在!它们不说话,可它们记得!记得你如何一点点啃噬他们的不甘,如何把他们的哭声当养料,如何用他们的绝望筑起这层壳!”
黑影的躯体开始龟裂,一层又一层的记忆茧房在崩解。
我看见了——在那最深处,一团微弱却炽热的光正在挣扎。
那是本源意志,是它最初的模样,是它还未堕落前的“人”性残片。
它在哀嚎。
不是因为痛,是因为羞耻。
它终于意识到——它不是神,不是地脉之主,它只是一个逃兵。
一个在乱世中被遗忘、被践踏、最终选择吞噬他人来掩盖自己懦弱的失败者。
它杀不死“被遗忘”的命运,就干脆让所有人都被它吞噬,永远沉沦。
可现在,它被记住了。
被这些它以为早已抹去的名字,一个一个,拖回现实。
“你以为你是主宰?”我一脚踩碎它试图缩回地脉的触须,金血顺着靴底滴落,在地面烧出焦黑的坑,“可你连自己的名字都不敢想起!”
就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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