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〇八 殿前之耻(六)(3 / 4)
那次。”
单一衡脸孔涨得通红,“我,我今天不与你争那些。我就是与你说——张庭他其实早就知道你们在里头遭了围攻,受了伤,但他就是——就是故意不带人进来救你们,我从——我从我向叔叔那里听来的,不会有假。”
夏君黎看着他:“怎么突然想到与我说这个?”
单一衡看起来有点懊恼,“听不懂吗?我就是想说,那张庭也不是什么好人,你犯不着因为今天是冤枉了他,就觉得对他不起在那闷闷不乐。他要是在皇帝那告你的状,你也告他的状就是了!他的口实还少吗?”
夏君黎是有点闷闷不乐,不过这会儿有点被单一衡逗得乐了,竟然笑了一笑。单一衡心下一毛。“笑什么?”他腾地站起身来,“你不生气吗?不吃惊吗?我跟你说张庭带着几百人对你和你师父见死不救,你就这个反应?”
“我本来就知道了。”夏君黎比他平静得多。
“你……你知道?”单一衡疑惑,“你怎么知道的?我姐都不知道啊。”
夏君黎在心里叹了口气。起初不知道,后来想想就知道了。这句话他并没有说。他从来都没有找张庭对质过——也不打算对质。那些都已经过去了——什么都无法改变。
“我知道你想安慰我。”他还是笑着,“你放心,我没闲心为那种人耗神。”
单一衡面孔又涨得通红,“谁——谁想安慰你?我只是跟你说——”
夏君黎还在笑看着他,他好像不知怎么往下说,气呼呼坐回椅上,大约是恼急了,伸手按住胸口,猛烈咳嗽了一声。
这声咳嗽令夏君黎微感异样。“你没事吧?”他笑意敛起。“一衡?”
单一衡没有回答。他已经回答不出,也咳嗽不出了。他的气息一下便已急促得好似喘不过气,喉咙里能发出的只有一点嘶哑而尖细的呼救。
夏君黎面色骤变,在单一衡向椅边歪倒下去之前一个掠身将他接住。少年的脸色一眨眼已从通红变得透青,嘶声也已不闻,代之以从口鼻涌出的深红的血,霎时已染暗了夏君黎的衣襟。
“怎么回事?”刚回来的刺刺惊得丢下了手中药粉,冲将过来,“一衡……一衡怎会这样的?”
夏君黎也想知道,怎会这样的。这自然绝不是说几句话给惹急了便能至于的景况。“饭菜有毒?”两个人几乎同时想到了这个可能。可是——他抬头看向刺刺:“你方才也吃了?”
刺刺没顾得上回答。她取出随身几枚金针,扎入单一衡颈上、手上穴位。她这金针与医家常见的银针不大一样——银针遇毒常现黑色,可世上奇毒实多,银针也未必能探得周全,这金针却另辟蹊径,有几枚是中空,粗细不均,逢几处要穴以特殊手法行针,毒越是奇特,必越将体内之血变得异于常人,由是便会经由这针离析出少许来。
夏君黎也顾不上追问。他一手迅速抵在单一衡云门,这是为防得毒性太过猛烈,有立时致命之险,必要时时准备着贯通他的气息,提吊住他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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