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〇四 殿前之耻(二)(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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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不同。

    什么“可杀不可辱”——什么“尊严”——在毫无悬念的高下里,一向都只能摇摇欲碎。张庭深知,此时若强与之抗,不过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徒劳而已。眼下唯有一途可以令自己免于受辱——便是当下就承认自己即是那刺客,那么夏君黎自然也没有必要再从他身上搜找什么证据;可这一“承认”——恐怕又是另一项杀身之祸:于内廷之中胆敢乔装行刺,哪怕目标不是显贵,也是必死之罪,这条路又如何走得?两害相权取其轻,杀身与受辱,究竟何者为“轻”?

    他在心里咒骂。这个两年前在顾家大门口因为捧着凌厉的剑被自己放过的小子——假如那时知道今日竟至于此,便是冒再大的险也该将他早早结果了,何至于到现在,需要作这样的抉择?

    良久,他咽了口唾沫,站直了身,推开他的刀。“君黎大人,”他伸手去卸甲胄,“张某将话放在这,若你找不见证据,可别怪我在御前不与你留情面——今日这事,我自然要去讨个说法的!”

    夏君黎盯着他:“我且等着,看你还有没有机会去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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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人身上若有针眼,那或许不必脱掉全部衣服才被发现——但若一个人身上没有,恐怕就要把上衣下裳全脱光了才能自证清白。

    ——张庭迟迟不肯就范,正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没有。到了这个份上,他晓得夏君黎怕是也已回不得头——不管怎样,他很快就可以去告此人的御状了。

    此时——纵然门外有“救兵”赶到,似乎也晚了。殿前司虞侯邓六槐闻讯未久已回,可谁也不晓得这会儿闯将进去,看到的是一副什么难堪场面,故此——所有人似乎皆有默契一般,纵然着急,也都等在了殿前司的厅堂之外。室中久未再有动静,外面又赶过来一队人马,邓六槐转头去瞧,却是侍卫司的徐见赭——此人为邵宣也两名副官之一,与自己是个平级。

    门在此时将将打开,夏君黎先走了出来。等在门口的刺刺立时上前去,轻声问了句:“怎么样?”

    夏君黎对她摇了摇头。他的脸色并不大好看。

    刺刺的心微微一沉,想要再说什么,只见张庭亦慢吞吞跟在后头走了出来。他的脸色当然也很难看,可——此时若缩着不出,倒反越发颜面无存,也只能出来了。这会儿他虽没再着甲,但穿着便服,假若不知道今日有过这么一场逼难,恐怕也看不出他有什么不妥。

    刺刺便没有再说话——也确实没有机会再说话了。两司人手此时都拥围上来,邓六槐草草向夏君黎行个敷衍之礼,连忙与张庭先问短长,徐见赭却向夏君黎呈过两件东西来,“君黎大人,我们发现这个,邵大人叫我尽快拿给大人看看,应该与刺客有关。”

    他手里那两件物事——正是白森森假面与淡惨惨长衫各一,刺刺上前拿过来瞧了瞧,立时点头,“不错,就是那刺客所着。在哪找到的?”

    听闻此事的殿前司众人亦转过头来竖起耳朵听。徐见赭答道:“邵大人在去往东轩门途中那花园外墙下发现的,那刺客当时应便是向这个方向逃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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