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九二 山重水复(八)(2 / 4)
p;“……我早就没事了。”夏琰没料她会先关心自己的伤,低头道,“实是我愧对师父,也愧对你,这么久了,也没能……来见你一面。”
依依摇摇头:“今日能见到道长,我……我心便放下了。我总疑心他们骗我,怕……道长你也像朱大人一样……我疑心他们是怕我越发承受不住,便……不告诉我……”
一番话只说得夏琰越发深感负疚,只能不语。
依依休息了一下。“其实……朱大人和你那时候遭人暗算,”她咬着唇,“邵大人同邵夫人在讲的时候,我……我偷偷听见了几句,大概……也都知道。可便只有朱大人最后的样子,谁也没有看见。君黎道长,你告诉我,他最后……走的时候,很痛苦吗?”
夏琰垂首,摇了摇头:“不痛苦。”
说不痛苦或许是假的。朱雀身负内伤,又中了一剑,怎可能丝毫不痛苦。只是他将一腔性命与期望都倾注在了他唯一的弟子身上,而在那之后,最后那片刻,他突然想起来,还没给他未出世的孩子起个名字,所以离去前的一刹那,心中或许想念的是依依和孩子,便也不曾记起那些痛。虽然——说来残酷,但“不痛苦”,这三个字,也不能全然算作骗人吧。
“那便好。”依依微微笑道,“那便好。”
她转过头,去看身边的孩子。孩子被裹得紧紧的,此时倒是不哭了,小嘴一动一动,不知是不是饿了。
邵夫人这时为依依擦洗已毕,还是决定将夏琰同邵宣也先赶出去。“先给孩子吃几口奶。”她说道,“孩子和母亲都先休息片刻,有什么话,过会儿再说。”
“也没有什么了。”依依轻轻道,“我便……只是问这一问。”却又转回头来,“就是……君黎道长能给孩子想个名字吗?”
她似乎是怕夏琰拒绝,又解释:“道长是他的师兄,也算是他最亲的人了——朱大人走了,此事……我想烦劳你……”
夏琰应道:“好,我想想。”
他同邵宣也出了来,在院中感慨了几句今日惊险,邵宣也便道:“幸得今日有你在,否则只怕依依和孩子生死难料。”
“该是我庆幸——今日正遇上了。”夏琰道,“否则我真不知——还能为我师父做些什么。”一顿,“但那个孩子——今后都要有劳邵大人你代为照料抚养,这才是真正的难处。”
“也没什么难的。两个女儿都拉扯大了,多个儿子也一样。”邵宣也笑笑,“倒是依依这之后何去何从——还是消想明白些。她藏这几个月容易,但不可能一辈子躲在我邵府里不见天日,等出了月子,倒可以觅个机会,回家去住。却只怕她舍不得孩子——这便真是两难了。”
“不急,等她养好身体再说。”
“其实——孩子有你这么个厉害师兄,如今也无人敢犯,同朱大人仍在时并无不同——可有想过,或许他能用回自己原本身份姓名?”
“暂时还是谨慎些为好。”夏琰道,“师父当初想得那般深远,自有他的道理;况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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