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二五 寂静之血(三)(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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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刹那,一阵撕裂的剧痛袭入心胸,连同恐惧一起,瞬时侵透了整个身体。

    手势微变,失之毫厘,那一箭错过了夏琰,穿入林中的空白,而第二箭万难发出了。许山低头才看清,洞穿了自己的并不是一支箭,而是一柄飞越而至的狭长之剑。夏琰依旧站在原地,与他之间的距离十丈有余,这一剑出手毫不容情,仿佛——他就是要置许山于死地。许山恐惧于,在夏琰面前,他从来自诩的反应迅敏似乎根本没有了迅敏的余地。他恐惧于自己的一切行动似乎都已为敌所料。他更恐惧于自己双手已无法抬起,身体已无法动弹——这一剑还没有夺走他的性命,可也足以将他向后掀去,若不是它好似断了一截般短去几分,几乎要将他钉死在身后的树干。

    他没有再妄动——他清醒地知道妄动已不能改变此时的高下。一些抑不住的惊呼在林中起伏,有人试着来解救他,更多的箭向夏琰射去。始终未发一言的夏琰好像终于被这样的挑衅激怒了,身形转动,袍袖再拂——那许多从四面而至的箭矢在他挥拂之下重新发出时,竟就向了同一个方向。

    向了——许山的方向。

    再是迟钝的箭手,到此时终也猛然省悟——夏琰大概已不是他们上次看到的那个夏琰,对他动手的后果,或只会事与愿违地令许山付出代价。箭雨突然停了,仿佛一场盛夏暴雨骤然消静,只有转向许山的那些,次第发出落定的啪啪声响。大部分并没有射中他,只不过逼退了那几个试图靠近解救之人——只有一箭穿透了许山的左肩,可这已经足以令人心胆皆寒。

    怎么能不胆寒呢?至少许山已经省悟——夏琰这两击的位置,岂非正是那一天自己那两箭射中了他的位置。他不是不能将那些箭矢全数着落在自己身上,只不过——他是在报那日之仇。

    他唇角露出一丝自讥的嘲笑。夏琰当然不会知道,那天射向他的两箭都失了准头,不是因为什么大风,而是自己本就有意避开了他的要害。他并不想为此申辩自证,因为他现在后悔了。单疾泉说得对,这些人,从来不是他少时打猎遇到的毫无反抗之力的兔子,哪怕当初看起来如此奄奄一息,有朝一日也一定会露出蝮蝎面目。可能这就是他许山为什么这么多年都只能做一个小小的组长?要不是有那些多余的怜悯与仁慈,那天就把夏琰和朱雀一个接一个结果了,说不定今日的自己都已是青龙右使了。

    他勉强伸一手按住胸口汩汩,压抑住失血后不由自主的冷颤,沉稳住声音:“不要乱,都回去自己的位置!”这场埋伏固然不算成功,但也还没有失败,因为——弓箭虽然奈何不了夏琰,可只要禁军还要从这里过,埋伏就还有价值。夏琰只不过倚仗着“明镜诀”的护身真气,可他的内力绝非无穷无尽,不可能始终无视箭袭,独力将一百人全数对付了,无论自己今天是何结局,弓箭组还是可以依照此前布置,刮下禁军一层皮。

    “许山,”夏琰终于开口,“你还想继续?”

    “是你杀了单先锋,是不是。”许山压抑着语气里的颤抖。他记得夏琰第一次来青龙谷,单疾泉便下令自己带弓箭组挟他关起以为人质。他更记得单疾泉如何以金丝锯给了他那般致命的一道创口。即便如此,他本来并不很信夏琰真的会动手杀单疾泉,他也不信他真会如那所谓战书所言,要尽覆整个青龙教。可是这一剑与一箭令他信了——他既然如此睚眦必报,又怎么肯忘记那些恨怨,放单疾泉与青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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