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七 命若琴弦(十七)(4 / 4)
不想弃下他而去,那是唯一在他心内如鼠般深挖不绝要阻止他这般随朱雀而走的心念,可——是否自己不经意间已经将朱雀也视作那最终害死了自己三弟的仇敌——要杀死他,才是一了百了?
他知道,这并非真相。可他偏如中毒般逼迫着自己不要回头去寻真相,只因那真相或许是——或许是一个与自己脱不了干系的答案。
——“阿矞是因我而死的!”
君黎也已离去,他独坐于榻。一阵血色,一阵空白,这样交替地冲撞着他的头脑。在离开淮阳的时候,他曾怀着满腔的热烈——那是种证明些什么的热烈,是他埋藏了太久的热烈。似乎,这还是第一次,父亲如此郑重其事地交待自己一件什么事,哪怕这件事之后还跟着更郑重的八个字:“万万不可轻举妄动”。
他未曾发现那样的郑重,大概正是源于自己那么不安定的性格;他自然也未曾将那八个如此重要的字放在真正重要的位置。他有自己的行事方法——自他小时,宋家上下就都知道,宋客才是三兄弟里最最聪明的孩子。那个对什么都过目不忘的宋客,那个总是出人意表却又成竹在胸的宋客,那个就连父亲都曾感慨过为何不生而为长子的宋客——他在宋家、黑竹会以至于这个江湖之上,得到的东西都太少太少了。
埋藏在这张俊俏面容下的不安定,大概正是源于一直被埋藏着的不甘——可那颗心究竟还是良善未染,他知道有许多事情不能去做,而唯有——而唯有坏人可杀,那破坏了良善秩序的恶人可杀!
只可惜他未曾被教会一切事情都是有代价的——便是懂得世情炎凉如娄千杉,也未曾能心如止水地面对昨日那场一触即发却又眨眼间消退的危局——所夺走的代价。朱雀或拓跋孤或关非故,那些挥挥手可对千万人生杀予夺的武林霸主,果然挥挥手就将一场腥风血雨免去了——这一切在许久以后是否要传为一桩美谈?那是何等的气度呢?何等的潇洒呢?可宋矞——他不值啊!为什么要是他?连名字或许都难以在任何记载中留下的这个少年,他死得不值啊!
这一刻的宋客,还无法明白这一切,也不愿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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