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6章 相濡以沫(2 / 3)
头,发现自己正靠在易年怀中,身上盖着那件熟悉的青色外袍。
而身下垫着的,是易年从竹篓里取出的最后一条毛毯。
她小心翼翼地动了动手指,牵动了肩头的伤,一阵尖锐的疼痛立刻窜上脊背。
七夏咬住下唇,硬生生将闷哼咽了回去。
不能吵醒他。
易年睡得很沉,眉头却依旧紧锁,显然即使在梦中,身体的疼痛也未消减半分。
他的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唇边还残留着未擦净的血迹,呼吸轻得几乎听不见。
七夏的目光落在他包扎好的伤口上。
左肋的绷带已经被血浸透,右腿的夹板歪斜着,显然是在移动她时又扯裂了伤。
她的鼻子突然一酸,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最后的画面定格在白笙箫那柄刺穿胸膛的剑,以及随后铺天盖地的幽泉黑潮。
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可再睁眼时,却躺在这个山洞里。
身上的伤口被妥善处理,连最细微的剑气残留都被清理干净。
是易年做的。
七夏太清楚两人当时的状况。
元力耗尽,重伤垂死,连走路都成问题。
可易年硬是背着她穿越风雪,找到这个避难所,又用所剩无几的力气为她清理伤口、生火取暖…
她轻轻抚上易年的手腕。
指尖下的脉搏虚弱但稳定,可体内空空如也,连一丝元力波动都没有。
也就是说,他做这一切时,完全是以普通人的身躯硬扛下来的。
"傻子…"
七夏无声地呢喃,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必须做点什么。
七夏深吸一口气,开始尝试挪动身体。
每动一寸,全身的伤口就发出抗议般的刺痛。
后背的剑伤火辣辣的,心口的淤青让呼吸都带着血腥味。
最严重的是肩胛的贯穿伤,稍一用力就有种骨头错位的错觉。
可她还是咬着牙,一点一点从易年怀中退出。
动作慢得像是怕惊动一场易碎的梦。
当她的手臂终于脱离易年怀抱时,额头上已经布满了冷汗。
不能停。
七夏撑着手臂,慢慢跪坐起来。
这个简单的动作让她眼前发黑,不得不扶住石壁喘息片刻。
洞内的寒气渗入骨髓,她这才发现自己的里衣已经被冷汗浸透,黏腻地贴在背上。
火堆快要熄灭了。
七夏拖着伤腿,一点点挪到柴堆旁。
每走一步,小腿的伤口就撕裂一分,鲜血顺着脚踝滴落,在干燥的地面上留下暗红的痕迹。
添柴的手抖得厉害,几次都没能拿起最细的树枝。
她索性跪坐下来,用双手捧起柴火,小心翼翼地架在将熄的炭火上。
"轰——"
火星迸溅,新添的干柴终于燃起。
跃动的火光映出她苍白如纸的脸,也照亮了角落里那个染血的竹篓。
七夏的眼睛一亮。
竹篓里的东西所剩无几。
几卷干净的纱布,半瓶金疮药,三根银针,还有一小包晒干的药草。
她认得这些。
白芨止血,当归活血,那包淡黄色的应该是镇痛的延胡索…
全是易年平日随身携带的药材。
七夏的指尖抚过这些熟悉的物件,恍惚间似乎看到易年重伤之下仍坚持分类整理的样子。
他一定疼得眼前发黑,却还是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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