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3章 总有新桃换旧符(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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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方案,就仿佛听见深渊又近了一步。

"慢慢等死啊…"

周晚突然笑了,笑声比窗外的风雪还冷。

炭笔从他指间掉落,在青砖上滚出蜿蜒的黑痕,像一条垂死挣扎的蛇。

易年摩挲着棋子,温润的触感让他想起青山溪底的鹅卵石。

"等死能证明一件事…"

易年忽然开口。

"嗯?"

"还没死。"

三个字轻得像叹息,却让周晚猛地抬头。

炉火映在他眼底,将那一瞬的亮光放大成燎原之势。

是啊,还没死…

北祁的雪还在下,南昭的青鸟仍在飞,西荒的佛钟照常响。

这片大陆还在苟延残喘地活着。

只要活着,就还有…

"希望?"

周晚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像赌徒押最后一把骰子那样的希望?"

易年将棋子按在案几上,开口道:

"像大夫救最后一口气那样的希望…"

窗外传来更夫的梆子声,不知不觉已是三更。

今年的冬夜格外漫长,长得让人几乎忘了岁末将至。

"所以你有办法吗?"

周晚问着。

"快了…"

易年回着。

"当真?"

"当真…"

……

腊月廿九,上京城破天荒地有了些年味。

街巷里的血迹被新雪掩盖,家家户户挂起褪色的桃符。

卖灶糖的老汉走街串巷,吆喝声里带着刻意为之的欢快。

连皇宫檐角都悬起了红灯笼,虽然那抹红色在铅灰色的天空下显得如此勉强。

"陛下,该试新袍了…"

太监捧着明黄朝服跪在殿外。

易年望着铜镜里的自己。

龙袍加身已近半年,却始终觉得镜中是个陌生人。

那身绣着十二章纹的礼服重逾千斤,压得他快要喘不过气。

"放着吧…"

他转身推开窗,寒风立刻灌进来,吹散了熏笼里昂贵的龙涎香。

远处宫墙上,几个小太监正在张贴年画。

鲜红的鲤鱼图案在雪地里格外刺目,让他想起东远州溪流中那些被毒死的鱼。

肚皮朝上浮在水面,鳞片却红得妖异。

"看这个…"

周晚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手里晃着个粗糙的布老虎,"路过时东大街的孩子们送的…"

那玩偶针脚歪歪扭扭,虎须还是用草茎代替的。

易年接过时,摸到虎腹里藏着的硬物。

半块饴糖,用油纸包得严严实实。

"说是给‘治病皇帝’的谢礼…"

周晚的声音突然哑了,"你派去的医队在城南救了不少孩子......"

布老虎突然被攥得变了形。

晚上,两人溜出宫墙,混在了上京街头的人流中。

周晚执意要去城隍庙看傩戏。

往年这时候,庙前广场会竖起三丈高的灯轮,舞傩的队伍戴着狰狞面具,在火光中驱疫逐鬼。

如今灯轮只剩焦黑的骨架,傩面也换成简陋的纸糊面具。

但百姓们依然挤在广场上,仰着冻得通红的脸。

"听说今年跳的是《钟馗嫁妹》…"

周晚往易年手里塞了杯烫热的屠苏酒,"讨个吉利。"

酒液入喉,辛辣中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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