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二、远渡重洋(二)(2 / 4)
妇已经等候在那里。我赶忙上前与他们握手寒暄,随即侧身,郑重地介绍身边的小敏:“这位是我的未婚妻,彭晓敏。”
“未婚妻”三个字从我口中清晰地吐出。小敏先是微微一怔,随即双颊迅速泛起红晕,眼中刹那间迸发出难以抑制的喜悦光芒。在外人面前,被这样明确地冠以未婚妻的身份,对她而言,无疑是莫大的荣耀与肯定。
然而,我目光扫过郑淑娟时,她的反应却令我心头一凛。她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下撇动,眼神里掠过一丝冰冷刺骨的轻蔑,像被针尖扎了一下,又像被什么不洁之物灼烧到,那份不屑几乎要化为实质,清晰地写在瞬间失去温度的脸上。这份毫不掩饰的鄙夷,倒真让我颇感意外。
很快,我便从她那看似客套的话语里捕捉到了答案。她一面堆砌着辞藻,夸赞小敏如何年轻貌美,一面又不动声色地在字里行间,流露出对清婉那近乎刻意的惋惜与思念。
这令我心底不由泛起一丝好笑。她与清婉,不过寥寥数面,充其量算个点头之交,何谈什么深厚情谊?此刻她这番惺惺作态,其心态十有八九,不过是源于对小敏青春与美貌那难以掩饰的嫉妒。更重要的是,她骨子里对后来者居上的天然反感——一个年华渐逝的女人,骤然面对小敏这般鲜活明艳的存在,有了一种怕有朝一日也被别人威胁、被取代的危机感,当然感觉如芒在背。更何况,她自恃出身官宦门第,那份居高临下、视他人为低贱的优越感,早已根深蒂固。
我对此毫不在意。无论是郑淑娟那点心思,还是小敏的欣喜,于今晚而言,都不过是点缀我与张晓东会面的礼仪背景。她们的存在,只为烘托氛围,我心中所求,才是此行的核心。
小敏终究架不住郑淑娟的极力劝酒,也爽快地陪她推杯换盏起来。几杯琥珀色的液体下肚,那酒便显出了奇妙的魔力。方才还隐约流露的隔阂,竟在微醺中悄然消融。不过三两杯的光景,这两人眼中竟真生出了几分相见恨晚的热络。小敏话虽不多,却句句有度,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几句恭维便哄得郑淑娟眉飞色舞。不一会儿,两人便凑近了脑袋,窃窃私语,旁若无人地开起了小会,清脆的低笑声不时传来。
这正中我下怀。她们这厢热络,恰好为我与张晓东让出了私密交谈的空间。我们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无需多言,话题自然转向了真正重要的方向。
他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得更低,几乎只剩气声:“听说了吗?省府一把手出事了?”
我愕然地看着他,瞳孔微缩,下意识摇头:“最近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消息闭塞得很。况且,”我自嘲地笑了笑,“我这个层面的芝麻小官,也没必要紧盯着那上头。”
他嘴角噙着一丝洞悉的笑意:“妄自菲薄可不是你关宏军的性格。话虽在理,但你眼下的处境,跟接下来的人事安排,可是千丝万缕,休戚相关。’
我心头一紧,更加不解,连忙追问:“老哥,你就别绕弯子了!这跟我有何关联?快请赐教!”
他眼神意味深长,缓缓道:“你和岳大公子那些过往,林蕈也跟我提过一二。据可靠风闻,接任省长的人选,很可能是……郑鹤序。”
“什么?!”我如遭雷击,失声道,“不可能!他不是已经去了政协?怎么可能重返实权要职,再掌省府?”
“先例并非没有。”他语气沉稳,“以他的级别、资历、年龄,坐这个位置绰绰有余。更何况,”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上面的布局,讲究一个‘均衡’之道。”
我脑中灵光乍现,脱口而出:“制衡!”
他深以为然地点点头,眼神锐利:“岳和沈,面和心不和,暗中较劲多年,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当年争夺省长之位,明枪暗箭,最后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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