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九、讳莫如深(八)(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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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稳的美好时光。

年关将近,我不得不重新“出山”,应付些人情世故。

第一件事,便是去平民颐养院探望我的“准岳父”——小敏的父亲,彭玉生。

我没告诉小敏是去见她父亲,只让她从酒柜里取了四瓶五十三度的飞天茅台。临走时,她反复叮嘱:“开车千万别喝酒,早点回来。”那份自然而然的关切,俨然已是我妻子的模样。

我先去市场买了些下酒菜。路程不远,不到半小时便到了颐养院。停好车,拎着东西,我径直去了院长于颂的办公室。

于颂对我的突然造访颇感意外。推让一番后,他收下了我带来的两瓶酒。闲聊间,他才得知彭玉生是通过我的关系住进来的:“关县长,这可不能怪我失察!张总只说是一位朋友的关系,我万万没想到是您的亲属。”

我笑着纠正:“老哥,我早就不是什么县长了。叫我关老弟就行。再者,”我顿了顿,语气郑重了些,“彭老爷子跟我可不是一般的亲属关系,以后还得劳您多费心。”

于颂心领神会,笑道:“关老弟敬请放心,我们一定提供最好的条件。现在彭老就安排在单间里。经过这段时间的治疗,他病情缓解了很多,已经能自己下地走动了。”

一听这话,我心头一喜:“那真是太感谢老哥和大家了!今天来,其实还有个不情之请……”

“老弟你尽管说!”于颂立刻接话,语气爽快,“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得给你办到。”

我面露感激:“倒没那么严重。老爷子就好喝两口,我想陪他喝两盅。”

于颂沉吟了一下:“原则上嘛……是不允许的。但老弟开口了,这规矩也得破例。”他指了指桌上的两瓶酒,“正好,这酒我就借花献佛,留给二位助兴。”

我连忙摆手制止:“都备好了,车上还有呢。”

“那我让食堂给你们弄几个下酒菜?”

“不劳烦老哥了,”我笑道,“我都自备着呢。”

我拎着另两瓶酒和下酒菜走进病房的那一刻,原本躺在床上的彭玉生闻声,一个利落地翻身坐起,作势就要下床。整个动作干净利落,带着牢狱生活磨砺出的印记,与初见时那僵硬迟缓的模样判若两人——看来于颂所言不虚,他的身子骨确实硬朗多了。

待他看清来人是我,浑浊的眼睛陡然一亮,惊愕瞬间化为满脸的惊喜:“哎呀,哎呀!我说今儿个早晨怎么听着喜鹊叫喳喳,原来是有贵客临门啊!”他一边说着,一边就要趿拉鞋子下地。

我赶忙放下手里的东西,上前一步搀住他的胳膊:“您老现在能下地走动了?”

他咧开嘴,笑容里满是感激:“大恩人呐!我原想着这把老骨头就交代了,做梦也没想到还能有今天……这都是托了您的福啊!”

我赶忙说:“老哥言重了,这是你自己的福报,对我来说也就是举手之劳。”

他趿拉上鞋,执意要在我面前证明病情好转,走了两步,确实比之前强多了。

我扶他在桌前坐下,摆好菜和酒。他那原本浑浊的眼神里,立刻闪出异样的光来——那是对酒最深的挚爱才有的光芒。

几杯酒下肚,他话也多了起来,与我越发亲近:“你喊我老哥,辈分不对。你得叫我一声岳父才对。”

我浑身一震!没想到其貌不扬的他,竟早已洞悉一切。饶是我脸皮再厚,此刻也禁不住耳根发烫。

见我沉默不语,他长长叹了口气:“你是个大领导,又对我有恩,有些话……我本不该说。可身为长辈,有些话我又必须得说两句。你不会嫌我这老头子絮叨吧?”

我定了定神:“您有什么教诲,请尽管直言,我洗耳恭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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