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二、讳莫如深(一)(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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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给你吃。手艺比不上小敏,凑合一顿。”

我一时愣住,脱口问道:“买菜?去哪做?”

“去了就知道了。”她重新戴上墨镜,遮住了所有情绪,只留下一个模糊的轮廓指向车窗外,“走吧,前面镇上就有菜市场。”

我们在那个不大的菜市场草草买了些肉和蔬菜,小地方的选择,本就不多。

在她的指引下,车子驶离大路,拐进越来越颠簸的小道。路面从崎岖最终变成了坑洼遍布的烂泥地,底盘不时传来令人牙酸的剐蹭声。

最终,我的车停在了一栋低矮、破旧的老房子前。墙皮斑驳脱落,木门歪斜,透着一股被时光遗忘的颓败。

她侧头瞥了我一眼,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和疲惫:“下车吧。条件差得很,只盼你……还能有胃口。”

我推开车门,打量着眼前这栋摇摇欲坠的房子,故作轻松地耸耸肩:“挺好。我打小在农村长大,这不算什么。” 心底却因这地方的破败而掠过一丝酸楚。

一条瘦骨嶙峋的老狗趴在门边,浑浊的眼睛费力地抬起。它象征性地冲我们方向“呜汪”了两声,声音嘶哑无力。见我们径直走进院子,它似乎连示威的力气也耗尽了,只是把下巴搁在前爪上,嗬嗬地喘着粗气。

小惠的目光扫过那条老狗,鼻腔里轻轻溢出一声冷笑:“呵……连自己都喂不饱,倒还有闲心养条狗。”

看着这房子,听着她的话,我心中已然雪亮——这里究竟是何处。既然她不愿主动揭开这层薄纱,我也默契地选择了沉默,将所有的疑问和沉重,都咽回了肚子里。

一脚踏进屋内,昏暗的光线像浑浊的泥水,瞬间淹没了视线,眼睛刺痛着难以聚焦。戴着墨镜的小惠显然适应得多,她步履不停,径直走向那间黑黢黢的厨房。我拎着菜袋子,紧随其后。

厨房里弥漫着一股陈年油烟和潮湿霉菌混合的浊气。她头也不回地指了指灶台边一块勉强算干净的地方:“放那儿吧。你……出去透透气,这屋里的味儿,怕你受不住。”

我下意识地左右张望,这逼仄压抑的空间让人莫名烦躁。一声响亮甚至有些轻佻的口哨,不受控制地从我唇边溜了出来。

“嘘——!” 她猛地回头,墨镜后的视线锐利地刺向我,声音压得极低,带着难以置信的斥责:“你干什么?!跟个流氓似的……”

我扯了扯嘴角,回给她一个近乎无赖的、含义不明的笑。

没再多言,我转身踱出厨房。阴沉的堂屋分列东西两厢,我信步往左一拐,推开了东屋那扇吱呀作响的破木门—— 一股浓烈得令人作呕的酸腐气味混合着劣质烟草和某种难以名状的陈腐体味,如同实质的拳头,狠狠砸在我的脸上,呛得我几乎窒息!

借着门缝透进来的微弱天光,我看见炕上蜷缩着一团黑影。那是一个枯槁的老头,身上裹着几乎看不出原色的破烂布片,像一截被遗弃的朽木,在散发着恶臭的土炕上沉沉昏睡。

我下意识用手抹了一把炕沿,抬起手,指腹上已沾了厚厚一层灰黑。

皱了皱眉,我转身想赶紧离开这令人窒息的屋子。身后却传来一声沙哑干涩的询问:“你……谁啊?”

我脚步一顿,回过头。炕上那老头不知何时醒了,浑浊的眼睛里透着警惕,像受惊的老兽般死死盯着我。

“我是……”我忙开口,话到嘴边又卡住了。说“你女儿的朋友”?这关系在眼下这情境里显得太暧昧。我硬生生改口,声音有点发虚:“……你女儿的领导。”

“领……导?”他吃力地用胳膊肘撑着想坐起来,刚一动就牵扯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好半天才喘匀气,脸上竟挤出几分近乎讨好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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