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〇〇、至亲反目的哀伤(六)(4 / 4)
心领神会,不动声色地跟了出来。
走到四下无人处,我压低声音问熊季飞:“老熊,张启明今天这态度,是不是太反常了?”
熊季飞略一沉吟,低声道:“关县,您说……会不会是他已经知道自己被停职了?说不定还跟他上面的人通过气,对方给他吃了定心丸,让他先老实配合,熬过这场洪水,再想办法帮他复职?”
我心头一凛:“老熊,你这话点醒我了!有道理!”
熊季飞眉头微蹙,继续分析道:“而且前后联系起来看,这次停职对他来说,搞不好是因祸得福。”
我一怔:“这话怎么讲?”
他解释道:“他现在如果还是镇长,那冲锋陷阵、承担责任,就是他份内的事,天经地义。可现在停职了,他反而‘无官一身轻’,无论后面抗洪出多大的篓子,板子都打不到他身上了!关县,这种人靠不住啊!您派他去煤矿检查停产落实情况,他会不会敷衍了事,甚至阳奉阴违?”
我略作思索,说道:“卫爽他们正挨家挨户转移村民,矿上就算老板想开工,也找不到工人干活。应该出不了大问题。”
熊季飞点了点头:“这倒也是。”
当时我万万没有想到,正是这份自以为是的判断和想当然的念头,最终酿成了令我终生悔恨的惨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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