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八、步步紧逼的窒息(二)(2 / 4)
挪出来。
我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扶住她,刚要开口询问,她却猛地攥紧我的胳膊:“宏军,出大事了!徐褐……徐褐被公安局抓走了!”
我太阳穴突突直跳,忙竖起食指抵在唇边,示意她噤声,转头看向还在抽噎的徐彤母亲,尽量压着火气:“妈,您先别嚎了,哭能哭出什么结果?等我把事情捋清楚再说。”
她的哭声戛然而止,像被掐了线的木偶,红肿的眼眶里还蓄着泪,却愣愣地望着我,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我拉过一把椅子,在她对面坐下,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沉稳:“您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从头到尾,一句一句讲清楚。”
她抽抽搭搭地开了口,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前言不搭后语地拼凑出事情的轮廓。我这才听明白,徐褐身为镇林业站的护林员,竟伙同几个狐朋狗友,在规划的采伐范围外偷偷砍树,砍的还是成片的天然林。森林公安的人找上门时,他正指挥着人往卡车上装木头,证据确凿,当场就被铐走了,说是涉嫌滥伐林木罪,要刑事拘留。
我越听眉头皱得越紧,从她颠三倒四的讲述里,根本拼凑不出完整的案件细节,只觉一股无名火直往上蹿。这徐褐平日里就游手好闲,仗着护林员的身份在村里耀武扬威,没想到竟胆大包天到这个地步,如今捅出这么大的娄子,还连累得全家不得安宁。
我胸中怒火“噌”地蹿起,怒道:“徐褐身为护林员却监守自盗,让他吃点苦头、长长记性也好!”
我这话一出口,徐彤母亲顿时像被点着的炮仗,原本偃旗息鼓的嚎哭声瞬间又炸开了锅。她双手拍打着大腿,哭天抢地地嚷嚷起来:“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啦!”那声音尖锐刺耳,仿佛要把房顶掀翻,我才领悟徐彤说她妈疯了是什么意思。
徐彤则眼眶泛红,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可怜巴巴地望着我,双手紧紧揪着我的衣袖,声音带着哭腔:“宏军,你就帮帮忙想想办法吧,他要是真进去了,我妈非得急出个好歹不可!”
我望着眼前这混乱的场面,无奈地叹了口气。我缓缓摇了摇头,心里清楚这事棘手得很,但还是下意识地伸手从兜里掏出电话,又向徐彤使了个眼色,示意她管管她母亲。
徐彤心领神会,赶忙朝她母亲递了个凌厉的眼神,带着几分威严地低喝一声:“妈,你先别哭了!让宏军静下心来想想办法,你这么闹,除了添乱还能有什么用!”
徐彤母亲被这一声喝止,停止了嚎哭,抽抽搭搭地抹着眼泪,可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我则趁机踱步走进卧室,反手轻轻关上门,隔绝了外面那令人心烦意乱的嘈杂。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手指在通讯录上划动,最终停在了县森林公安局李局长的号码上,按下拨通键。电话刚一接通,我强装镇定,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沉稳有力:“李局,是我,关宏军啊。有个事儿想跟您说说,是关于徐褐的案子……”
我将大致情况简明扼要地跟李局长说了一遍,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后传来李局长带着几分试探的声音:“关县长,你跟我交个实底,这个徐褐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您也知道,这案子情况特殊,我也得心里有数啊。”
我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沉入了谷底,暗叫不妙。我深知这案子非同小可,李局长这是要权衡利弊,看关系远近才能决定是否帮我这个忙。
我微微一怔,心中迅速盘算着该如何回答。我哪敢如实说这是我那不成器的准小舅子,万一传出去,我和徐彤这点事就彻底暴露了。情急之下,顺口胡诌道:“李局,实不相瞒,他是我亲表弟,如今出了这事儿,我心里实在着急,还望您多担待担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