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天人永隔的爱人(十一)(3 / 4)
朋友背叛,甚至遭敌人戏弄,活着也不过如同行尸走肉。”
他显然理解了我话中的深意,语重心长地说:“宏军,你今年也三十了吧?都说三十而立,应当成熟地看待周遭的人和事。但你依旧如此冲动,虽然一时痛快了,却会给身边的人带来无尽的烦恼和伤害。”
见我沉默不语,他继续说道:“冲动使你偏听偏信,一叶障目,导致你听风就是雨,最终走上偏执的道路,开始怀疑并否定一切。说实话,我不在乎你是否对我有所误解,但我不愿看到你失去那些真正关心爱护你的朋友,更不愿看到你深深伤害林蕈。”
我猛然转身,质问他:“难道章伟堂说的都是假话?”
他叹了口气,回答道:“很多事情并不能简单地用真与假来衡量。因为立场和角度的不同,对是非的判断自然也会有所差异。”
“你这是在说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我反驳道,“你就不能坦诚地告诉我,你为何要助纣为虐,与他们同流合污吗?”
在黑暗中,我清晰地听到了他的叹息:“宏军,你高估我了。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县长,放在古代也不过是个七品芝麻官罢了。在泰祥煤矿透水事故这件事上,我在常委会上孤立无援,还要承受来自市里的巨大压力,我也想坚持正义,主持公道,但我个人的能力微不足道。我也想像你一样抗争,可我知道那根本就是飞蛾扑火。我并没有多么在意头上的这顶乌纱帽,我只想在这个岗位上把你构思的那个设想付诸实施,为了这个目标,我不得不选择了妥协和退让。”
我转过身,尽管无法看清他的表情,但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真诚。或许,我真的误解了他。
他说:“妥协、退让,甚至牺牲都是为了达成某种交易,这就是这个世界的游戏规则,我做不到问心无愧,但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
我的眼眶再次被泪水浸湿,不由自主地走上前,紧紧地和他拥抱在一起。
这一夜,我辗转难眠,蜷缩在病房的沙发上,思绪万千,整整一夜都在苦苦思索未来,却依然理不清头绪。
到了IcU的探视时间,我和岳父岳母一同进去探望清婉。
她已经苏醒,脸色也恢复了几分红润。
我俯身在她的床边,双手紧紧握住她的手,深情地凝视着她。
她戴着氧气面罩,似乎想要和我说些什么,但我却听不清她的言语。
我轻声安慰她:“清婉,你是一个伟大的母亲,你是最棒的。我们的女儿安然无恙,你就安心休息吧。”
说完,我轻轻地吻了吻她的手。她又虚弱地将目光投向站在一旁的父母。
医生已开始急切地催促我们离去:“患者体征刚刚稳定,切忌情绪波动,请各位先行离开吧。待到下次探视时间,再进来探望,好吗?”
随后,我们再次前往NIcU探望我刚出世的女儿。透过保温箱那透明的穹顶,我首次近距离地凝视着她。
她的眉眼宛如她的母亲复刻,一股浓浓的舐犊之情瞬间涌上心头。这是她母亲几乎以生命为代价孕育出的新生命,是我们与清婉之间无法割舍的纽带。
母女俩都安然无恙,我也得以心无旁骛地向前来探望的亲朋好友表达诚挚的谢意。
在陆续送别张晓东、王雁书夫妇以及刘芸之后,我领着父母和宁宇站在NIcU窗外,远远地凝望着女儿。
宁宇好奇地问我:“爸爸,妹妹叫什么名字呀?”
这确实是个我尚未来得及考虑的问题,于是我回答道:“名字还没想好呢。”
他眨巴着那双稚嫩的眼睛,天真无邪地对我说:“那我给妹妹起名叫嘻嘻吧。”
我好奇地问: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