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相濡以沫的再婚(四)(3 / 4)
我的心开始裂缝,裂痕越来越大,最后一点一点碎成齑粉。
我何德何能让她为我受到这样的屈辱?
世间几乎没有能战胜子女的父母,朱江当然也不例外,他颓然地妥协了。
朱清婉一生都是在父亲的严格管束下生活,只有在和我婚姻这件事上,她表现出了逾越往常的决绝。
在清婉的坚持下,我们举行了一个无彩礼、无来宾、无仪式的“三无”婚礼。在她眼里,只要能和我生活在一起就好,其他的都只是徒有其表的形式而已。
我和她在民政局领了结婚证,双方家长又在酒店简单地吃了一顿饭,就算完成了我和清婉的结婚大事。
我就这样两手空空地住进了清婉家里。
她是一个对我有着无限包容,却对自己近乎苛责的女人。
她会做好饭菜等着我回家吃饭,并能沉浸在等待的幸福和希冀之中。
她会静静地伫立在我身边,用欣慰的眼神看着我将餐具一件件清洗完毕。
她会在我心烦意乱时,坐到钢琴前,弹奏一曲舒缓安神的曲子。
她会在周末把关宁宇接到家中,把调皮任性的小家伙视如己出,既疼爱又不溺爱。
她会在床笫之事时,用缠绵维护我作为一个男人的无上尊严。
就这样我们如胶似漆的度过了近半年的时间。
2004年6月初,我岳父朱江把我们喊到家里。
在吃过晚饭后,我陪着他看电视,他忽然问我是否知道乡科级遴选的消息。
我说略有耳闻。
他问我有何打算。
我瞅一眼清婉,说:“我有参加遴选的打算,但还没和清婉商量。”
朱江斩钉截铁地说:“这还商量什么?清婉肯定全力支持你,机会难得。你自己有没有信心?”
我从清婉眼里读出了些许不悦,我明白她不在乎我能否加官进爵,更在乎我和她能否长相厮守。
因为我如果遴选成功就会去乡镇任职,我和清婉就会过上聚少离多的两地生活。
朱江见我犹豫不决,也不快的说:“你们年纪轻轻,不要只想着过小日子。清婉要是寂寞,平常可以回来住嘛。”
我回答:“听爸爸的安排。”
回家的路上,清婉没有和我说一句话。
我明白,她生气了。这是我和她结婚以后她第一次耍了小性子。
晚上,看着背对着我的清婉,我又开始犹豫不决起来。
在张晓东告诉我这条消息时,我就暗暗做着准备,对自己充满了信心。
可我实在不想在这件事情上惹清婉不开心。
我从身后搂住她的腰,把嘴放在她的耳畔,轻轻地说:“清婉,我决定不参加了。我不想把你一个人丢在家里。”
她忽然翻过身来,用臂弯搂住我的脖颈,幽幽的看着我。
在黑暗中,她的眸子像闪亮的星星,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她说:“我太自私了,总是患得患失,如果耽误了你的前程。我会后悔一辈子。”
我摇头说:“机会还会有的,这次就不参加了。”
她把指尖放在我的唇上,不让我再说话。
我听着她砰砰的心跳,感受着她颤巍巍地蠕动,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冲动,一头拱进她的怀里……
风住雨歇之后,她呓语般的说了一句:“我要是能生出一儿半女就好了,你不在家时我也不会寂寞了。”
我紧紧地抱住她,在她耳边说:“我就作你的儿子,你就作我的女儿,我们现在是儿女双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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