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清北之外,再无归途(2 /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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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像是第一次认识我一样,她快步走过来,伸手想拉我的胳膊,语气带着急切:“画清,你怎么能这么说?清清才十岁,她怎么会故意这么做?你是不是因为我们今天忙着重给清清过生日,不高兴了?”

“我没有不高兴。”我往后退了一步,躲开妈妈的手,冰凉的水果盘还在手里,水珠已经浸透了我的袖口,“但我也没有做错,为什么要道歉?”

爸爸的眉头拧得更紧,脸色沉了下来,声音也提高了几分:“你这孩子,怎么越来越不懂事?锦清是你妹妹,比你小八岁,你让着她点怎么了?不就是道个歉吗?有这么难吗?”

“不难,但我没做错。”我攥紧了手心,指甲深深嵌进肉里,尖锐的疼痛让我保持着清醒。十八年的忍让像潮水般涌上来,从记事起的委屈、不甘、难过,全都堵在胸口,几乎要将我淹没。我看着眼前熟悉的家人——爸爸护着沈锦清,妈妈皱着眉指责我,亲戚们在旁边窃窃私语,像是在看一场热闹。

我深吸一口气,放下手里的水果盘,转身朝着门口走去。身后传来妈妈的指责声:“沈画清!你给我站住!今天是你妹妹生日,你闹什么脾气?”还有沈锦清假惺惺的抽泣声,夹杂着爸爸的叹气声。我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脚步,直到推开家门,晚风吹在脸上,带着一丝凉意,才终于觉得胸口的憋闷散去了一些。

门口的路灯亮了,昏黄的光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我沿着人行道慢慢走,手里还残留着水果盘的冰凉,耳边却还回荡着刚才的喧闹和指责。原来十八年的陪伴,在他们眼里,终究抵不过妹妹的一滴眼泪。我抬头看向天空,月亮被云遮住了一半,只剩下微弱的光。从今天起,沈画清,你不能再忍让了。

第二 高考志愿表

六月的阳光带着盛夏的燥热,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桌上的高考志愿表上投下细长的光斑。“北京大学”四个字被我用铅笔描了又描,笔尖悬在“服从调剂”那一栏上方,指腹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窗外的蝉鸣此起彼伏,搅得人心烦意乱,我却盯着志愿表上那串北京的邮编,指尖轻轻摩挲着纸面——那是我偷偷查了无数次的地址,是我逃离这个家的唯一方向。

“沈画清!你跟我进来一下!”爸爸的声音突然从书房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像一块石头砸进闷热的空气里。我捏着志愿草稿的手紧了紧,纸张边缘被揉出褶皱,深吸一口气后,还是起身走向书房。

推开门,一股烟味扑面而来。爸爸沈国雄坐在红木书桌后,指间夹着一支燃了半截的烟,烟灰簌簌落在志愿草稿上,把“清华大学”那几个字烫出了小黑点。妈妈林婉儿则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手里攥着我的户口本,封面的塑料壳被她捏得变了形,两人的脸色都沉得像雷雨前的天空。

“你志愿怎么填的?”爸爸率先开口,把烟摁在烟灰缸里,火星溅起又熄灭,“从头到尾全是北方的学校,北京、天津、西安……你到底想干什么?”他指着志愿草稿上的学校名称,语气里的严肃几乎要凝成实质。

“我想去北京读大学。”我站在书桌前,目光落在户口本上,心里咯噔一下,却还是强迫自己平静地回答。

妈妈立刻站起来,快步走到我身边,伸手想拉我的胳膊,语气里满是急切:“北京那么远!坐高铁都要六个小时,你一个女孩子去那么远的地方,受了委屈谁帮你?就在南方读不好吗?浙大、南大哪个不比北方的学校近?你妹妹才十岁,以后上学、学钢琴都需要人陪,你走了谁照顾她?”

她的手碰到我袖口时,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抽回了手。“我已经十八岁了,成年了,有自己选择学校的权利。”我的声音比预想中更坚定,“而且,照顾锦清是你们的责任,不是我的义务。”

“你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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