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隔阂(1 / 3)
“他……你……”小姑父有些犹疑,眨着蓝眼珠子迎着光往外瞅了瞅,片刻又收回来,直视着我的眼睛说道,“你父亲母亲和哥哥当时随医疗队去灵川,路遇泥石流塌方,整个车子都陷入了洪流之下,其实原本可以晚走一天的,那天不知道谁给你父亲打了个电话,以至于……”小姑父欲言又止。
“电话?查了吗?”我问。
“查了,最后一次定位,穆氏大厦,具体哪一层倒没有查到。”
穆氏大厦!
我来来回回无数趟的穆氏大厦,基本每个人都打过照面,一个个人畜无害的对你礼貌一笑,谁知道谁的心是黑的还是红的?
走出咖啡厅的时候,已是日落西山。天边一片华彩,像一个浓墨重彩的大花脸。橘红延伸的很长,长的就像我此时被撕扯的支离破碎的心。
手里还攥着从平价医药超市买来的计生用品,看了看,甩了甩,旁边一个垃圾桶,这恼人的折磨。流畅的抛物线落了进去。
还没走出五步,心里蹈海一样难受,两个人的结合,除了感情之外,能维系住的不就是个孩子吗?世上如小姑姑小姑父此般超脱的,怕少之又少吧?
退后,一步两步三步……心虚地捡了出来,还好,完好无损。明早测一下吧!每个人都得有点念想不是?
真的是为了那点念想吗?怕还有别的期许?
我使劲儿地摇了摇头,做头猪挺好,傻吃傻喝傻睡,没人给你讲前尘往事,没人往你眼里塞大石头,没人嘲笑你浑圆的身子。再不济,做个被遗弃的傻子也好,缺吃少喝更缺条筋儿,卧走随心,也是极佳。
好久没有坐公交了,人不多,大多是胸前挂牌的学生,上了辅导班后背着书包回家。青春的脸上一望无际的灿烂。憋着笑意,放低声音,你挠我我挠你,一刻不闲却也知礼,会给老人让座,会顾忌他人押着嗓子说笑。
青春是我们的,但更是你们的。
公交车在距离家门口百里开外的地方停下,车已走到终点,我还要继续。
老远就看到院子里一棵树在晃,枝繁叶茂的树冠在院子里招摇。
三步并作两步,推门而入。木瓜树的对角拱起好大一堆土。土上一棵两丈高的树,树下一人,穿着背心光着膀子,**在外的肌肤看得人热血沸腾,那肩膀头子上一秃噜一秃噜的小鼠样的肌肉,真想上去掐一把咬一口。
“站门外干啥?”穆天和抬头,朝我憨憨一笑,“加把手!”
我恍了个神,赶忙过去用手扶住树,“什么树这么大?”
“枇杷呀!我的小傻瓜!”培土的当儿,穆天和还不忘对我额头轻轻一锤。蜻蜓一点,柔情似水。
“枇杷?”我在心中轻语,又左右看了看,“枇杷呢!”
“屋呢!陪着小艺在剪纸。”不知什么时候起,我跟穆天和已熟悉到一两个字儿就能知全意的程度了?可怕!若我们摸着彼此的左右手就像摸着自己的,那……可怕!我在心中腹诽着,浑身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生病了?”穆天和往我的脚边看了看。
“哦!早晨贪凉,有点感冒。”我答。
“我说怎么觉得你的嗓子有点哑呢!”穆天和抬头,“眼睛也不清亮了,还有水,感冒的不轻啊!”
“嗯!”我违心地应了声,头使劲儿埋入两手之间。原来撒谎也可以这么理所当然。
穆天和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缓了缓,说道,“我觉得还是得多喝水,你胃不好,还是少喝点消炎药。”
“好!谢谢!”我答。
“谢谢?”穆天和放下了手中的铁锹,移到我面前,“感个冒倒把我老婆变地礼贤下士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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