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冰隙微光(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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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喂得很慢,很稳,仿佛这是一件需要全神贯注的大事。

他的视线却刻意避开了谢清晏的眼睛,只盯着那苍白的唇瓣和碗沿。

他能感觉到那目光,带着小心翼翼的探询和心疼,像羽毛拂过心口那道未愈的伤疤,又痒又痛。

一碗参汤见底。

萧彻放下碗,拿起温热的湿帕,动作依旧带着一种生硬的、不属于帝王的笨拙,却极其仔细地替谢清晏擦拭唇角和下颌的汤渍,顺带拂去他额角细密的冷汗。

那指腹的触感粗糙而微凉,带着薄茧,划过肌肤时,激起沈言一阵细微的颤栗。

这无声的照料,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温柔。

沈言的鼻尖猛地一酸。

他张了张嘴,喉咙里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彻……伤……”

他想问他的伤怎么样了?还疼不疼?为什么不好好静养?

然而,萧彻替他擦拭的动作却骤然顿住了。

那声破碎的“彻”

,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显而易见的担忧,像一根细针,精准地刺中了他心防最脆弱的地方。

可紧随其后的“伤”

字,却瞬间将他拉回冰冷的现实。

伤?

他是在问谁?

是问他萧彻剜心取血的伤?还是……林牧野那几乎致命的伤?

方才那一点因他主动呼唤名字而升腾起的微末暖意,瞬间被更深的猜疑和冰冷的自嘲覆盖。

他抬起眼,终于对上了谢清晏的视线。

那双眼眸,因为虚弱和泪水,显得格外清澈,里面清晰地映着他的倒影,盛满了毫不掩饰的关切和……痛苦?是为他痛苦?还是为那个至今昏迷不醒的人?

萧彻的唇角勾起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清醒。

“朕的伤?”

他开口,声音恢复了惯有的低沉平稳,却比刚才更加冰冷,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寒冰,“死不了。”

他直起身,抽回了替谢清晏擦拭的手,连同那只一直紧握着他的手,也一并缓缓地、却不容置疑地松开了。

掌心的温暖骤然抽离,冰冷的空气瞬间包裹了谢清晏的手。

他心头一空,巨大的恐慌攫住了他,仿佛被遗弃在无边的荒野。

“倒是你,”

萧彻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目光沉沉,如同审视一件易碎的瓷器,那层刻意筑起的帝王疏离感再次将他包裹,“太医的话,听清了?再敢妄动心神,牵动旧伤……”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上了一丝冰冷的警告,“是想让朕的心头血,白流么?”

心头血。

这三个字,像三把烧红的匕,狠狠扎进沈言的心窝!

他猛地一颤,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连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尽了。

巨大的愧疚和痛苦如同海啸般将他淹没,几乎窒息。

他急促地喘息起来,胸口剧烈起伏,眼中瞬间蓄满了泪水,却死死咬着下唇,不敢再咳,不敢再有任何情绪波动。

他明白了。

萧彻在用“心头血”

提醒他,提醒他欠下的债,提醒他付出的代价,更是在提醒他——他的命,是萧彻给的。

他无权为了别人,再轻易糟蹋。

看着谢清晏骤然惨白的脸和强忍痛苦的模样,萧彻的心口也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了一下,闷痛异常。

他烦躁地移开目光,看向跳动的烛火,袖中的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林牧野,”

他忽然开口,声音不高,却如同惊雷炸响在寂静的殿内,“还在太医院。

太医说,他根基深厚,暂时吊住了命,但何时能醒……看天意。”

他刻意用一种极其平淡、仿佛在陈述一件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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