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房中余温(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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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让他心胆俱裂。

“哭什么?”

萧彻开口,声音是久未说话的沙哑,低沉得如同砂砾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沉重的分量,砸在寂静的偏殿里,“为了他?”

他的目光扫过谢清晏那只曾被血染透、此刻无力垂落的手,仿佛那三个血字还刻在掌心,“还是为了……朕这副没用的样子?”

最后几个字,尾音微微扬起,带着一丝自嘲的、冰冷的锋芒。

他心口那道伤,不仅剜在皮肉上,更深深刻进了骨子里。

他付出一切,甚至尊严,换来的却是对方醒来后第一时间刻下的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此刻这汹涌的泪水,是迟来的怜悯?还是又一次更深重的羞辱?

谢清晏拼命摇头,下颌被他捏得生疼,泪水流得更凶,几乎无法呼吸。

他想解释,想告诉他自己有多后悔,多想回到他为自己挡下磷火的那一刻,多想抹去那三个愚蠢的血字!

可喉咙像被滚烫的烙铁堵住,只能出破碎的呜咽,只能徒劳地用那双盈满水光的眼睛,一遍遍传递着无声的呐喊:不是的!

不是你想的那样!

是你!

都是你!

他急得想掰开萧彻的手,想用动作表达。

可刚一动,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头!

剧烈的咳嗽瞬间爆,撕心裂肺,整个单薄的身体蜷缩起来,如同秋风里最后一片残叶,每一次抽动都牵动着全身的痛楚,仿佛下一刻就要散架。

苍白的脸上迅泛起病态的潮红,额角青筋毕露,汗如雨下。

“公子!”

王德海魂飞魄散,顾不得尊卑,扑上去想扶住他。

萧彻攫着谢清晏下颌的手猛地一僵,眼底那层冰冷的薄壳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剧变击碎!

看着他在自己掌下痛苦抽搐、咳得几乎断气的模样,那剜心取血时都不曾动摇的帝王意志,竟在这一刻生出了无法抑制的恐慌!

仿佛他捏住的不是下颌,而是对方脆弱的生命线,稍一用力,便会彻底崩断!

他几乎是本能地松开了手,动作甚至带着一丝狼狈的仓促。

那冰冷的审视、自嘲的锋芒,顷刻间被一种更深沉、更原始的焦灼取代。

他下意识地想要伸手去扶,手臂抬到一半却又硬生生顿住,僵在半空,像一尊突然卡壳的雕像。

宽袖之下,那只刚刚松开的手,指节用力到泛白,微微颤抖着。

王德海已半抱住谢清晏,焦急地拍抚他的背,声音带着哭腔:“公子!

公子您缓缓!

太医!

快传太医啊!”

沈言咳得眼前阵阵黑,肺腑如同刀绞,每一次吸气都带着灼热的血腥气。

就在意识即将再次沉入黑暗的边缘,他用尽最后一丝残存的力气,猛地抓住了萧彻那只僵在半空的手!

冰冷与滚烫瞬间相触。

萧彻浑身剧震,如同被无形的电流击中!

他猛地低头,看向那只死死抓住自己手腕的、枯瘦苍白的手。

那手冰凉,却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近乎绝望的力道,指节深深陷进他腕间的皮肉里,微微颤抖着。

沈言咳得要死了,只能死死抓住他,仿佛那是无边苦海里唯一的浮木。

他抬起被泪水糊满的脸,透过朦胧的水光,哀求地、死死地望进萧彻那双翻涌着惊涛骇浪的眼眸里。

所有的言语都堵在喉间,所有的解释都化为无声的嘶鸣,最终只汇聚成一个破碎的口型,无声地、一遍遍固执地重复:

「彻……」

「彻……」

不再是高高在上的“陛下”

是“彻”

那个曾在他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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