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静水深澜(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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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同榻而眠”

的戏码,从最初的震惊抗拒,到后来的麻木妥协,再到如今……沈言悲哀地现自己竟然有点习惯了?!

习惯了一睁眼看到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虽然还是会在心里吐槽“暴君”

“混蛋”

“臭流氓”

,但也习惯了被那霸道的气息包裹,甚至……习惯了对方无意识蹭过来时,心底那点诡异的、不受控制的悸动。

“沈言你完了!

你彻底弯了!”

他无数次在清晨的自我批判中痛心疾。

“母胎1o二十七年,栽在一个暴君手里!

还是强取豪夺开局!

这要是写成代码,绝对是逻辑死循环加内存泄漏!”

可唾弃归唾弃,身体却诚实地一次次放低底线。

他会默许萧彻分享他的软榻,会在对方因背伤翻身困难时,极其别扭地用未受伤的手“帮”

他推一把,换来对方一个亮得惊人的眼神,甚至……在萧彻某次换药时痛得脸色白、冷汗直冒时,鬼使神差地、动作僵硬地递过去一块干净的、浸了温水的软巾。

当萧彻带着受宠若惊的表情接过软巾,擦去额角冷汗,并顺势握住他递巾的手,指腹在他掌心新生的嫩肉上极其轻柔地摩挲时,沈言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像要炸开!

他想抽回手,却被对方更紧地握住。

他只能强装镇定地别开脸,耳根红得滴血,心底却有个微弱的声音在呐喊:“天哪……这暴君的手……还挺暖……”

这种黏黏糊糊、暧昧丛生的日子,像裹了蜜糖的毒药,让沈言一边沉沦一边警惕。

而萧彻,则如同尝到甜头的猛兽,越肆无忌惮。

他不再掩饰自己的依赖和占有欲。

批阅奏折时,他会直接将谢清晏拉在身边,美其名曰“参详”

,实则只是享受对方安静陪伴的气息。

用膳时,他会极其自然地将谢清晏喜欢的、软糯易消化的菜肴推到他面前。

甚至,他会屏退左右,笨拙地尝试用自己双手,给谢清晏因换药而微乱的鬓别上一支温润的玉簪,动作小心翼翼,眼神专注得仿佛在进行某种神圣的仪式。

每一次沈言想要拒绝,想要竖起壁垒,总会被萧彻那带着一丝脆弱、一丝执拗、以及浓得化不开的“失而复得”

的珍视眼神击溃。

“算了……最后一次……”

成了他心底最常浮现的、自欺欺人的借口。

然而,乾元殿内这方寸之间的温情与暧昧,并未能驱散笼罩在整个宫城上空的阴霾。

相反,慈宁宫方向那种异乎寻常的平静,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让萧彻和谢清晏心中那根弦越绷越紧。

太后自那日被萧彻当众削权、拂袖离去后,便深居慈宁宫佛堂,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每日只是焚香诵经,仿佛真的看破红尘,不问世事。

连晨昏定省都免了,只派宫女送来几卷手抄的佛经,字迹工整,透着虔诚。

“事出反常必有妖。”

萧彻在某个深夜,搂着因疲惫而昏昏欲睡的谢清晏,下巴抵着他的顶,声音低沉而冷冽,带着帝王的警觉,“母后越是安静,底下涌动的暗流就越凶险。

她在等‘东风’,等朕松懈,等一个一击必杀的机会。”

谢清晏靠在他怀里,感受着对方胸腔传来的震动和话语中的寒意,睡意消散了大半。

他无声地点点头。

他比萧彻更清楚那枚毒玉的阴险,更明白“鸩鸟”

老毒妇的耐心和狠毒。

这表面的平静,不过是蒙在刀锋上的丝绒。

果然,平静很快被打破。

这日午后,阳光难得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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