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一封信(2 / 5)
过往如乌衯身上的陈年病疴。
刘丧只能起到温和的疗愈效果,而治愈却被乌衯下意识逃避了。
或许这样才能让乌衯确认自己还是一个清醒的人,她还是害怕的,她害怕这么好的刘丧终有一天会先离她而去。
乌衯知道自己病了,即使在刘丧已经能拿命安抚她的情况下,她还是贪恋痛苦带来的清醒。
所以乌衯自己都没意识的内心那个痛苦的小人先她一步做出了决定。
带刘丧来她生活了好多年的,她并不怎么喜欢却在这里消弭了20年光阴的城市。
从小学到毕业实习,这里藏了太多过往。
之前几次匆匆来又匆匆去,乌衯始终刻意避免正式来到福建,上次也止步于就近的南昌。
她一个人还是找不到答案,有些事又难以启齿于张启灵和无邪知道。
这种事说出来,哥哥也会难过,虽然他淡淡的,但乌衯还是知道他会习惯性地把责任拐到自己身上。
明明当初分离的时候他们一样大,谁也不欠谁的其实。
在张启灵受苦的时候,乌衯在享受虚假的幸福,在张启灵可以有远离污秽的机会时,却实乌衯正式吃苦的开始。
人无法想象认知以外的事情。
乌衯也很难去想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他们一家四口会怎么生活。
连或许都没法或许,乌衯顿住,将自己从黑色的想法里拔出来,闻着属于刘丧味道深呼出一口气。
没招了,圆圆也苦苦的。
乌衯想象了下两根苦瓜抱在一起,噗的笑了,她语气调侃叹息道。
“圆圆,我俩现在闻起来苦苦的你知道吗?”
“为什么这么说?”
刘丧回答的很快,揽着乌衯的手也抱的很用力,细听之下语气还有点哽咽和难过。
“你看旁边的狗狗猫猫,担忧的看了我们好久,肯定也闻到我俩身上那股酸酸苦苦的难过味道了。”
刘丧垂眼看向脚边和一步外的石墩,是一只白色的猫和一只杂毛的腿长小土狗。
见人的视线看向它俩,小土狗冲白猫汪了一声,就像在说你看,人被我们陪着好多了。
白猫则秀气的瞄了一声,眼里的担忧化了些。
“好吧,它俩真聪明,是朋友吗?”
刘丧原本想问乌衯为什么难过,但话要出口时却顿住,他觉得这个答案要自己解开。
就像下地时要仔细倾听思考那些复杂机关转动的变化后得出来的最终答案。
刘丧对于乌衯总有一种天然的直觉。
直觉这次告诉他,明白乌衯为什么难过之后就是他们新生的开始。因为他的爱人不擅长数学,却给自己蒙上了一层名为时空的数学题。
这道题交杂了哲学与数字,各种各样的时间交织在不同人之间产生不同的效果。
而他是乌衯世界里最大的变数,因为乌衯给他透题了,这种感觉就像数学考试,卷子很难。
但刘丧却和数学老师聊过天。
过程里数学老师无意的提了几个知识点,本来没放在心上,却在考试里无意遇见一样的感觉。
刘丧想契机或许在下一秒出现。
白猫又喵了一声,傲娇的跳下来用尾巴扫了扫他二人的腿。
毛茸茸的触感让人欣喜又留恋,乌衯靠在刘丧耳边笑道,“它俩绝对是好朋友,一个是猫界喜欢的多种花色,一个是狗界喜欢的至尊纯白。
真好,就像我们俩,圆圆,我就爱你。”
刘丧没回,乌衯却没察觉般依然在说话。
此刻刘丧眼里,世界在飞速变化着,唯独他抱着毫无所察的乌衯站在一片漆黑的空间里。
光线变成一道单独的庞大的射线,在光线尽头是变幻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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