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惊雷震动瑜与亮(3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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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雨势未歇,反而愈发暴烈。

    亏得风雨虽不利仰攻,却也遮住了王伯当中弩的情景,未有被城头隋军守卒察觉。前线的各部将士,亦不知王伯当负伤的实情,由是得以了顺利的收兵,数万部曲已然撤回,军心尚稳。

    李密从安置王伯当的营帐,冒雨归来。

    王伯当伤势沉重,幸未及要害,但失血过多,昏迷不醒。在这攻城关键的时刻,大将重创,消息纵能暂作瞒住,可王伯当若接连多日不露面,又能瞒住几时?消息一被将士们猜知,对接下来的攻城,势必造成巨大的影响。也许,王伯当当日的军令状,旬日破城,已成泡影。

    李密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泥泞里,泥水四溅,每一步都像灌了铅,回到了自己的寝帐。

    帐内灯火通明。

    入进帐内,婢女之外,却另有一人正在等他。

    抬眼看之,是房彦藻,见他进来,立刻迎上,脸上是前所未有的严峻,甚至带着点惶恐。

    李密心头一跳,一股不祥的预感浮现:“孝朗,何事在寝帐候我?”

    房彦藻没有说话,双手奉上一份奏报。

    封套上赫然写着“右长史、抚慰山东大使郑颋八百里加急呈魏公亲启”。

    李密一把抓过,撕开封套,展开奏报。

    烛光下,郑颋熟悉的,这时却无比刺眼的字迹映入眼帘:“臣郑颋急禀明公殿下:宇文化及残部裴虔通,率众万余,献彭城,已降李善道。韦城周文举、北海綦公顺,亦举城降从。李善道已离贵乡,将渡河,亲巡东郡,闻其檄出,召李公逸、孟海公、徐圆朗等相会白马。”

    每一个字,都像一柄淬了冰的利锥,狠狠扎进李密的心窝!

    裴虔通?周文举?綦公顺?徐州、韦城、北海郡?将巡东郡,召李公逸等觐见?

    房彦藻干涩的声音再度响起:“明公,山东骤变,人心大动,当此之际,宜速决断!”

    恰在此时,帐外天际,一道闪电撕裂浓墨般的雨夜,将帐内照得一片雪亮,旋即,震耳欲聋的炸雷轰然滚过,仿佛要将这大地劈开。雷声震得帐顶瑟瑟,案上烛火剧烈摇曳。

    李密握着奏报的手一颤,冰冷的纸卷几乎脱手。

    这突如其来的惊雷,仿佛击中了他心中某根尘封的弦。他猛然扭头,顾望向帐外如注的暴雨,一个念头,带着宿命般的寒意,如同闪电般划过脑海:下雨,……又是下雨!

    他上瓦岗,是在一个阴雨连绵的春日,那时心怀壮志,以为找到了施展抱负的天地。他杀翟让,是在一个大雨倾盆的深夜,翟让垂死的牛吼让他至今不能忘,血水混着雨水,冲刷着聚义堂前的石阶,自此以后,他真正成为了一军之主,可也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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