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诛逆明纲搀南阳(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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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李善道倾耳听完,摸了摸短髭,从容说道:“玄成,卿言甚是。我亦有此念。然我方归,尚未来得及与诸公议此,却不知朝野之间,各是对此甚么议论?”

    “敢禀大王,皆言宇文化及当诛,及其兄弟、子侄、元礼、孟秉、牛方裕、张恺、杨士览、许弘仁、薛世良、唐奉义、令狐行达等其党贼,亦尽当诛之!以彰天理昭昭,不容奸宄篡逆。”

    如前所述,元礼等都是宇文化及、宇文智及谋逆的死党。

    最初谋乱的时候,即司马德戡与元礼等人最先谋议。赵行枢与宇文智及交好,杨士览是宇文智及的外甥,后来杨士览与赵行枢将此逆乱之谋,告诉了宇文智及。再之后,他们一起告诉了宇文化及。再其后,就有了以宇文化及为首的,他们这些人的聚兵作乱,悖逆弑君此举。

    起先议乱的众人中,还有一个司马德戡,但司马德戡已死在与宇文化及的内讧中。赵行枢也死在了这次内讧。故而魏征所列举出的“宇文化及党贼”,未有包含此两人。事实上,另外还有一人,被魏征漏掉了,他没有提,便是裴虔通。裴虔通也是首谋逆乱诸人之一。

    李善道琢磨了会儿,起身来,倒过手去,捶了捶脖子,——先迎击宇文化及,随之与李密恶战连番,长达几个月的征战不停,他虽然不曾亲上战场,然居中调度、运筹帷幄,却也是日夜操劳,即便仍还年轻,久劳之余,脖子、腰部,不免落下点一旦坐久,就酸痛的毛病。

    他下到堂上,踱步到堂门口,看向院中。

    仲春上午的阳光明媚而不炽烈,洒在门前廊上。持斧、戟的甲士亲卫,赳然廊下。檐影斑驳,暖和的春风拂面而来,吹动他玄色长袍的衣角。几株桃树开得正盛,粉白花瓣随风轻旋落地,宛如朝霞碎锦。一派静美,却又带着几分肃杀。恰如这新朝气象,生机与铁血并存。

    李善道望着这片情景,按着腰带,沉吟再三。

    “敢问大王,有何虑之?”魏征跟在了他的身后,见其神色微沉,遂轻声启问。

    李善道也没回头,仍是顾看院中景态,说道:“宇文化及、宇文智及兄弟,悖逆固是当诛。元礼诸辈,究其行径,亦可诛也。然宇文化及子侄,有何罪也?无非是其父叔作乱,裹而从之。若亦诛杀,恐未免过矣。玄成,我以为当罪止元凶,不宜滥及无辜。令天下知我汉仁德。”

    “臣敢言之。大王,宇文化及两子,宇文承基、宇文承趾,既先亦受隋恩,因其父之荫,为昏主超擢为将,皆掌禁军兵权,而当宇文化及兄弟作乱之际,非仅知情不报,更挟兵助逆,随其父、叔肆行凶虐,臣愚见,非无辜者也,实为同恶相济!又宇文化及妄僭尊号之后,立宇文承基为太子,承趾为齐王,此二子皆受封爵,戮力助逆,荼毒百姓,更罪无可赦。

    “大王仁德,固宜昭於天下,然亦当明刑弼教,使奸人知惧。今化及子侄,既同谋共恶,若不加诛,则何以昭示天下大义?而诛之,非只不为滥,乃所以止乱也。臣敢昧死谏言,大王但明其罪状,依法加刑,则仁德不损,而纲纪自张。”魏征言辞恳切,声不高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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