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溺亡终局(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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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巨响,不是鱼叉入水,而是人掉下去了。

他用力过猛,加上船身一晃,整个人像个秤砣似的栽进了湖里。

冰冷的湖水瞬间浸透了龙袍,刺骨的寒意从四肢百骸钻进来,朱厚照呛了好几口水,挣扎间竟忘了怎么呼救。

“陛下!”

四个太监吓得魂飞魄散,扑过去想拉,却被他胡乱蹬踹着一起拖进了水里。

一时间,湖面上传来此起彼伏的扑腾声和呼救声。

岸边的江彬看得真切,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翻身下马就往水里冲。

亏得撑篙的两个太监在太液池学过泅水,憋着气游到朱厚照身边,一个托着腰,一个拽着胳膊,好不容易才把他往岸边拖。

等朱厚照被拉上岸时,嘴唇已经冻得紫,浑身湿淋淋地瘫在草地上,牙齿打着颤说不出话。

江彬连忙脱下自己的披风裹住他,厉声吼道:“还愣着干什么?传御医!”

御医赶来时,朱厚照已经开始抖。

他被裹在三层棉被里,喝着滚烫的姜汤,却还是止不住地哆嗦。

“陛下这是风寒入体,加上惊悸伤神,得立刻静养。”

老御医把着脉,脸色凝重的说道。

可朱厚照哪受得住这份“静养”

?当晚就起高烧,躺在床上胡话连篇,一会儿喊“鱼叉”

,一会儿叫“美人”

到了后半夜,竟开始剧烈咳嗽,咳出的痰里还带着血丝。

“不行,得赶紧回京!”

江彬看着皇帝烧得通红的脸,终于慌了神。

他让人连夜赶制了一辆带暖炉的特制马车,铺上厚厚的毡垫,连御医带药材一股脑儿塞进去,第二天一早就催促车队启程。

北返的路成了煎熬。

朱厚照躺在马车里,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连喝口粥都费劲,咳嗽声像破风箱似的,整夜不停。

那些从扬州、清江浦搜罗来的佳丽们,被远远地安排在后面的马车里,连靠近御驾的资格都没有。

吴经偷偷跟江彬说:“要不……把那些女子送回去?陛下这样,怕是用不上了。”

江彬瞪了他一眼:“糊涂!

现在送回去,不是告诉天下人陛下病危吗?先带着!”

可纸终究包不住火。

车队过了徐州,朱厚照已经咳得直不起腰,有时还会咳出暗红色的血块。

御医们开的方子换了一张又一张,人参鹿茸像不要钱似的往他嘴里塞,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气色一天比一天差。

“水……水……”

朱厚照嘶哑地开口,刘娘娘连忙端过银碗,小心翼翼地喂他喝下。

这位曾被他视若珍宝的美人,如今眼底只剩掩不住的疲惫。

自清江浦落水后,皇帝的身子就垮得像摊烂泥,往日里那股子折腾劲,全被咳不完的痰和止不住的血耗光了。

车队行至通州时,朱厚照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了。

他躺在榻上,望着车顶上绣着的金龙,突然扯了扯刘娘娘的衣袖:“豹……豹房……”

刘娘娘眼圈一红,低声道:“快到了,陛下再忍忍。”

她知道,皇帝心里念着的,或许不是那座宫殿,而是那些再也回不去的荒唐日子。

此时的通州城外,早已暗流涌动。

江彬穿着一身铠甲,站在临时搭建的军帐里,手指不停地摩挲着腰间的佩刀。

帐外,他的心腹,那些被朱厚照收为“义儿”

的边将,正领着数千边军悄无声息地布防。

“大人,杨廷和的人又来了。”

亲兵低声禀报,递上一封密信。

江彬拆开信纸,看了没几行就狠狠摔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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