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除鬼遭弑(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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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像是……带刀的武士。

他心头猛地一跳,抬头望去。

只见竹林堂的朱门被人一脚踹开,木屑飞溅中,寿寂之带着十几个侍卫冲了进来。

为的寿寂之裸着右臂,狰狞的刀疤在火光下泛着油光,手里的环刀沾着夜露,刀锋映出他眼底的疯狂。

“刘子业!

你的死期到了!”

他嘶吼着,声音震得烛火乱晃。

“护驾!

快护驾!”

刘子业吓得金樽脱手,酒液泼在锦袍上,烫得他一哆嗦。

他慌忙去摸腰间的弓箭,可手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连箭囊的带子都解不开。

旁边的山阴公主尖叫着躲到案下,凤钗刮掉了几颗珍珠,滚落在地出细碎的响。

寿寂之等人已杀到近前,刀风裹挟着杀气扑面而来。

刘子业情急之下抓起一支箭,胡乱搭在弓上射出去,那箭却歪歪扭扭,竟射中了旁边的彩女。

彩女“啊”

地惨叫一声,鲜血从胸口涌出,溅在刘子业的法衣上,像朵骤然绽放的妖花。

刘子业再也顾不上体面,转身就往后堂钻。

他踩着散落的酒菜,踢翻了案几,玉碗碎了一地。

建安王刘休仁、山阳王刘休佑早趁乱溜出堂外,巫师们抱着头往竹丛里钻,彩女们的哭喊声、侍卫的怒喝声、刀剑的碰撞声搅成一团,比任何驱鬼仪式都更像炼狱。

“哪里逃!”

寿寂之大步流星追上来,靴底碾过地上的血迹,出黏腻的声响。

刘子业慌不择路,被门槛绊倒在阶下。

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后颈却被寿寂之踩住。

“你这昏君,也有今日!”

寿寂之的刀高高举起,月光透过竹叶照在刀上,亮得刺眼。

刘子业转过头,眼里满是惊恐,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只出“嗬嗬”

的哀鸣。

刀落,血溅。

十七岁的躯体抽搐了几下,便再也不动了。

那双总是盛满暴戾与戏谑的眼睛圆睁着,仿佛到死都不敢相信,自己会被曾任意打骂的侍卫斩于刀下。

寿寂之提起滴血的头颅,转身对堂内喊道:“我等奉太皇太后密旨,诛杀狂主!

无关人等退避,概不追究!”

话音刚落,姜产之、淳于文祖等人便欢呼起来,声音撞在竹林里,惊得夜鸟扑棱棱飞起,遮暗了半片天。

当夜,太极殿的烛火亮到天明。

王公大臣们拥着湘东王刘彧,看着他穿上绣着日月星辰的龙袍。

刘彧的手还在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那龙袍的重量,压得他想起被扔进泥坑的午后,想起木槽里馊饭的酸臭,想起刘休仁那句“等皇子降生再杀猪庆贺”

的屈辱。

他一步步踏上丹陛,台阶上的月光像层薄霜,映着他脸上的泪,是哭,也是笑。

翌日,太皇太后的懿旨传到会稽长公主府:“会稽长公主与废帝乱伦,秽乱宫闱,即日赐死。”

山阴公主闻言瘫倒在地,最终饮毒酒而亡。

收殓刘子业尸骸时,已是第三日。

竹林堂的血迹早已黑,野狗在竹丛里留下啃噬的痕迹,那具躯体被拖出来时,胳膊少了半截,脸被啃得模糊不清。

刘彧依蔡兴宗之言,让人用草席裹了,葬在秣陵县南的乱葬岗,那里埋着饿死的乞丐、处死的罪犯,如今又多了个曾不可一世的皇帝。

连块墓碑都没有,只在入土时,落了几滴冷雨。

湘东王刘彧站在太极殿的高台上,望着南方,久久不语。

他知道,刘子业死了,但这南朝的乱局,才刚刚开始。

青州的沈文秀还握着兵权,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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