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日暮途穷(3 / 4)
”
可囚车终究远去,只留下一路散落的丝线,像女子无声的眼泪。
夏国百姓再也熬不下去了,成群结队逃往商国。
他们衣衫褴褛,面黄肌瘦,跪在商侯宫门前,额头磕得鲜血直流:“请商侯救救我们!
再晚一步,我们就要被履癸逼死了!”
连夏国的大臣也偷偷跑来,有位白老臣抱着商侯的腿痛哭,花白的胡须沾满泪水:“履癸为了给妹喜建琼楼,竟用活人殉葬,连七岁孩童都不放过啊!
城门外的白骨堆得像小山,王上再不出兵,夏国就真的没人了!”
商侯看着眼前这些血泪斑斑的百姓,又听伊尹禀报夏都守军早已军心涣散,士兵们私下里都说:“商侯若来,我们便开城门迎接。”
他知道,时机已到。
遂召集各方诸侯,在殷地会师。
祭坛上,商侯登高一呼:“履癸暴虐,天怒人怨,今日我们共举义旗,只为解万民于倒悬!”
众诸侯齐声响应,声震云霄,战车上的甲士举起戈矛,寒光映着朝阳,照亮了每个人眼中的决绝。
商侯命人作《汤誓》,历数履癸罪状。
履癸正搂着妹喜在长夜宫的暖阁里对饮,案上的鎏金酒壶里盛着刚启封的昆仑雪酿,酒香混着炭盆里的银炭香,裹得人浑身懒。
妹喜赤着脚踩在他膝头,指尖蘸着酒液在他胸口画圈,间的珠钗随着笑靥轻晃,撞得烛火明明灭灭。
“报!”
内侍连滚带爬地冲进阁内。
“王上!
商侯率诸侯联军杀过来了!”
履癸手里的鎏金酒爵“哐当”
砸在地上,琥珀色的酒液泼了满地,溅在妹喜曳地的华服上,洇出大片深色的渍。
“一群乱臣贼子,也敢犯上?”
调集夏都所有兵马,连守卫宫禁的侍卫都派了出去,仓促迎战。
这些士兵多是强征来的百姓,甲胄不全,手里的兵器锈迹斑斑,行军时哀声遍野,没人愿意为桀王卖命。
数日后,夏、商两军在鸣条列阵。
黄沙漫天,旌旗猎猎,夏军虽多,却个个面黄肌瘦,眼神涣散;商军则军容严整,将士们铠甲鲜明,眼神里燃烧着怒火。
商侯立于阵前,高声宣读檄文:“履癸自绝于天地!
宠妖女而弃元妃,罪一;灭同姓之有缗氏,罪二;起倾宫累死万民,罪三;为酒池、肉林侈费民财,罪四;为长夜宫纵淫不理朝政,罪五;滥杀忠臣贤士,罪六;听任奸小乱政害民,罪七;命五国助纣为虐,罪八;索天下女子财富,罪九;役民开河屠戮无数,罪十……”
每念一条,商军便齐声呐喊,声浪压得夏军阵脚都在松动,有夏军士兵悄悄放下了兵器。
履癸在阵中听得暴跳如雷,拔剑直指商侯:“胡说八道!
给我杀!”
夏军如潮水般涌来,商侯亲自擂鼓,鼓声咚咚,像敲在每个人的心上,激起万丈豪情。
伊尹挥动令旗,商军分成数路,像利刃般插入夏军阵中。
夏军本就不愿为履癸卖命,接战不久便纷纷溃散,有将领大喊:“我们降了!”
调转矛头直冲桀王的中军。
混战中,赵梁被商军一箭射穿喉咙,临死前还在尖叫:“王上救我!”
履癸见大势已去,胸前中了一箭,鲜血染红了龙袍,他捂着伤口,像条丧家之犬,率数百亲兵拼死突围,一路往夏都逃去,身后的夏军主力已被全歼,尸横遍野,哀嚎声不绝。
到了夏都城下,履癸却见城门紧闭,城头插着商军的旗帜。
原来商侯早派旬范率军绕后,夏都守兵百姓盼商军如久旱逢甘霖,悄悄打开城门迎入。
旬范迅包围王宫,桀王之子淳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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