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众叛亲离(2 / 4)
写满不耐烦的脸,心中最后一丝希冀也灭了。
他知道这君王早已无可救药,再多劝谏不过是白费唇舌。
一股悲愤涌上心头,他猛地叩:“陛下既不听忠言,老臣留此何用!
愿辞相位,归老故里!”
帝辛本就厌烦他日日聒噪,闻言正中下怀,当即冷笑道:“准了!
你且去吧,莫要再在此处碍眼!”
商容缓缓起身,望着这金碧辉煌却已腐朽不堪的大殿,长叹一声,解下官印绶带放在阶前,转身一步步走出殿外。
那背影萧索,却挺得笔直,满朝文武看着,心里都像压了块铅,沉甸甸的。
连商容这样的柱石之臣都被逼得辞官,这大商的气数,怕是真要尽了。
炮烙铜柱刚在殿前立稳,第一个遭殃的便是上大夫梅伯。
梅伯是历经三朝的元老,看着帝辛从少年继位到如今沉溺荒淫,心里像被钝刀割着疼。
见他终日不理朝政,只知与妲己恣肆淫乐,为修鹿台横征暴敛,逼得百姓流离失所,这位老臣再也按捺不住。
前些日子,他竟不顾宫规阻拦,冒死闯进摘星楼,指着帝辛的鼻子痛斥:“陛下贪恋美色,荒废国事,拒忠言如拒猛虎,长此以往,成汤数百年基业就要毁在你手中!”
他恳请君王即刻斥退妲己,重振朝纲,言辞恳切得几乎要磕碎额头。
这番话字字如针,刺得帝辛勃然大怒。
他猛地拍碎了案上的酒盏,怒斥梅伯“违法擅闯宫闱,当众侮辱君王”
,不等老臣再开口,便喝令左右:“将这老匹夫拖下去,打入死牢,候旨落!”
第二天,帝辛命执殿官敲响钟鼓,召集群臣上殿。
他端坐在御座之上,脸色冷峻如冰,往日里的慵懒荡然无存,只余一股慑人的威怒,目光扫过阶下时,带着几分刻意为之的狠厉。
百官按品级排好,行过朝拜大礼,殿内鸦雀无声,连呼吸都似轻了几分。
帝辛猛地一拍御案,厉声喝道:“传旨,带梅伯!”
话音刚落,又冲殿外挥手:“把炮烙铜柱推上来!”
侍卫们立刻应命,将那根黄铜圆柱从殿外推至丹墀之下,三层火门同时被打开,木炭如流水般填入,随后数柄巨扇对着火门猛扇,炭火“噼啪”
爆响,烈焰腾起半尺高。
不过片刻,整根铜柱便被烧得通体赤红,连空气都被烤得烫,一股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熏得前排的大臣几乎睁不开眼。
很快,梅伯被两名刀斧手反剪着双臂押了上来。
他头散乱如草,身上的素衣沾着污渍,面色虽显憔悴,眼神却依旧清亮。
众臣见状,无不惊愕,面面相觑间,心里都泛起一股寒意——昨日还在朝堂议事的同僚,今日竟成了阶下囚,还遇上这从未见过的铜柱,不知是福是祸。
梅伯被推搡着跪下,却依旧挺直了脊背,朗声道:“臣梅伯,参见陛下。”
帝辛指着殿外那根通红的铜柱,声音里裹着冰碴:“老匹夫,你且看看那是什么?”
梅伯抬眼望去,见铜柱烧得亮,火舌还在门内窜动,平静地答道:“臣不知。”
帝辛出一声冷笑,笑声里满是残忍:“你只知在殿上逞口舌之快,仗着三朝元老的身份辱骂朕,眼里何曾有过君王?朕特意造了这刑具,取名‘炮烙’。
今日,便拿你这张利嘴来试试新刑!”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满朝文武,厉声补充:“你们都给朕看好了!
再有那奸猾狂妄之徒,敢诽谤君王、动摇国本,梅伯就是榜样!”
话音刚落,殿内一片死寂,连风都似停了,只听得铜柱上油脂被烤得“滋滋”
作响,衬得帝辛的话语愈阴森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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